牧云归眼疾手快按住江少辞的手,另一只手飞快拎出红米糕,按了结束键。
傀儡人肚子闭合,眼睛里的光熄灭,咕噜噜滚到墙角自闭去了。
江少辞看着对方的背影,煞有介事地点头:“放它在船上,确实比请一个活人便宜多了。”
“嘘。”
牧云归一边拆开纸包,一边悄悄提醒江少辞,“它能识别关键字的,在船上不要说它的坏话。”
江少辞现虽然这个世界年轻人全部垮掉,法术大幅后退,智商普遍降低,但是在一些奇技淫巧上却展到极致。
比如这个傀儡人,远比江少辞那个时代的傀儡灵巧多了,而看起来,这只是一只客运船上最普通不过的低价替代品。
江少辞终于找到这个世界仅有的一丁点长处了。
牧云归手中的红米糕包装简单,体积小,热量高,是很明显的战时饮食。
牧云归很快就吃完了,终于感觉体内恢复了力气。
江少辞见她吃完了,问:“刚才的扫码是什么意思?”
牧云归拿出身上的玄铁令牌,说:“这是身份令牌,岛上每个人从出生就有。
上面记录着身份、姓名、年龄还有积分。
积分可以做任务兑换,算是天绝岛上最重要的东西了。”
江少辞很快理解,积分不就是曾经的灵石、金银么,只不过换了一种媒介。
不过,江少辞问:“灵石、金银至少有实物,积分却只存在于令牌中。
万一身份令牌丢了怎么办?”
牧云归怔了一下,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令牌丢了……再补办一个就好了啊。”
两人面面相觑,彼此都无法理解对方在想什么。
牧云归深刻认识到人不可貌相,江少辞长相极好,剑眉星目,俊朗英气,浑身上下如出鞘的长剑般凛冽锋利。
他踢毒齿鳄时霸气又果断,看起来就很厉害,但是现在,牧云归慢慢觉得,可能人有一得,就必有一失。
他的脑子好像不太好。
冰块似乎不止让他丧失了一部分记忆,还冻坏了他的脑子。
抱着这种想法,接下来一路牧云归对江少辞都十分宽容。
她心想一个失忆的傻子流落在孤岛上太危险了,天绝岛从未有外人,故而也没有客栈等地。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她还是把江少辞带回自己家吧。
希望他过几天温暖的日子,脑子可以渐渐复原。
牧云归出门的时候是清晨,等回来已到深夜。
门口还保持着牧云归离开时的模样,母亲已故,家中只剩牧云归自己,她落海后也没有人出来找她。
幸好没人找她,要不然恐怕没她那么好的运气掉入暗流。
牧云归熟练地打开禁制,都没有休息就去给江少辞准备房间:“天色晚了,不方便收拾房间,你暂时在我母亲的房间住一夜。
放心,这三年我天天打扫,不会有灰尘的。”
江少辞跟在后面,默不作声地打量这个屋子。
牧云归一进屋就赶快去找药箱,江少辞被毒齿鳄咬穿好几个血窟窿,不尽快处理,极可能会被魔气侵蚀。
岛上资源紧缺,绝大部分物资都集中在四大家族手里,牧云归不得不独立猎魔兽,故而家里常备药物。
牧云归很快拿出药箱,江少辞也非常配合,任由牧云归握起他的手。
以前南宫玄也经常受伤,牧云归帮别人处理伤口再熟练不过。
她在江少辞的脉搏上感受了一下,微怔,再次凝神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