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南晃晃悠悠地走到沙发那儿,往下一摊,点着一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眯缝着眼问:“说说你们的恩怨吧!
这梁子咋结下的?”
祥哥和大金子对视了一眼,祥哥深吸一口气,眯着眼,陷入了回忆。
“花和尚和我大哥牧天,那可是同辈的混子,俩人一个村出来的,一块儿出道,结拜的异姓兄弟一共四个,我大哥牧天、二哥方北风、三弟花和尚,还有四弟火云。
火云那小子命不好,还没在道上混出个名堂就翘辫子了。
五年前,他们仨在南平县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跺跺脚南平就得颤三颤,出名了以后,来钱的路子自然就多了。
我大哥那人,不喜欢冒险,做事谨慎得很,但老二方北风和花和尚,啥钱都赚,净干些不上台面的事,丧尽天良的事情!
这几年道上的名声臭得很!”
“去年,我大哥的靠山快退休了,让大哥、方北风、花和尚三个人消停点,别给他惹事,他的愿望就是平安着陆。
可谁成想,七月份的时候,花和尚从外面弄了一批货,偷偷摸摸放场子里卖,结果桐城一个官二代过来玩,场子里嗑多了药,回去的路上出了车祸。
上面一查,场子的法人是我大哥,直接给抓了,还连累了靠山,退休前直接被双规。
方北风和花和尚早私下里找好了新靠山,花了好几百万,靠着新靠山把事情办得妥妥的,三个月后开庭。
我大哥直接被判了十年!
彻底凉透了,手下的兄弟大多都投奔了花和尚。
方北风那家伙有点经济头脑,现在差不多洗白了,只用能办事的人才帮他做事。”
坐在沙发上的郑三平挠了挠头,问:“你们俩挺讲义气啊,大哥都进去了,还在这儿死撑!”
大金子撇了撇嘴:“讲个屁义气,我们俩是没办法。
实话告诉你吧,我和祥哥是我大哥老婆的堂弟。
你说这关系,花和尚和方北风哪敢要我们?所以咱俩只能守着个小宾馆和几个洗头房过日子,遇上个有钱的,设个局,顺手牵个羊,顺便照看着我堂姐和她儿子。
本来以为这样平淡的日子能这么过下去,谁知道花和尚不讲道义,三天两头让手下小弟过来捣乱,几个洗头房都被他吞了,现在这宾馆成了咱们最后一块阵地。
花和尚还时不时晚上跑去骚扰我堂姐,吓得我堂姐前段时间把儿子送外地读书去了。”
陈嘉南敲了敲桌子:“你们俩是怎么盯上我们的?”
祥哥想了想,不好意思地说:“有时候可能是缘分吧!
今天那场仙人跳原本目标是你隔壁那收山货的大老板,谁知大金子媳妇愣头愣脑的跑错了房间,进了你们的屋子,我们只好硬着头皮,将错就错。
结果最后栽了跟头,刚下楼心里窝火,准备用假手雷上去吓唬吓唬你们,至少把钱捞回来,别亏本!
谁知道梁坤带着十几个混子黑压压地冲上了楼,派了个小弟上去看了眼情况,心想梁坤带着那么多人,收拾你们应该没问题,也算给我们出口气。
可没想到梁坤也是个软蛋!
带着十来个人和我们一样怂,所以我们临时改了主意,才有后来那些事儿。”
陈嘉南的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击,他斟酌了片刻,缓缓开口:“听你俩兄弟说了这么多,你们现在是真的一穷二白,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