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瑾珍人虽老了,但眼明心亮,在饭桌上并没有发问,而是等吃完饭了,才把纪则临喊到了一旁,先是问他:“书瑜怎么了?是不是在学校犯事儿了?”
纪则临轻哼一声:“她背着我,偷偷见了周禹。”
“啊?”
王瑾珍讶然道:“书瑜也就一两岁的时候见过周禹,照理说记不得人了才对。”
“估计周禹平时没少去学校看她。”
王瑾珍摇摇头,叹声道:“他是书瑜的父亲,想见孩子也是情理之中,书瑜还小,正是渴望父母关爱的年纪,你别责怪她。”
纪则临颔首:“嗯。”
王瑾珍见他心不在焉,满腹心事似的,忖了下,问:“你和小月怎么了?吵架了?”
纪则临想到闻月,心里头就莫名一阵烦躁,他自嘲一笑,说:“要是能吵一架倒好了,您看她是会和人吵架的人吗?”
“小月不是会和人吵个急赤白脸的性子。”
“但是也不会让人好过。”
王瑾珍还是第一回看到自己外孙这副焦躁难安又无可奈何的模样,不由失笑:“你横行霸道了那么久,这回算是遇到对手了。”
纪则临苦笑:“我的确拿她没办法。”
王瑾珍看到纪则临自愿示弱,心里头一阵宽慰。
一直以来,她都担心他过于偏执强势,会伤害到亲近的人,但现在,他似乎已经意识到不是所有事都能用强的。
“我早和你说过,小月不一样,她的心可不像她的外表那么柔弱,你如果想强行闯入,那是行不通的,非得要拿出真心才可以。”
“我的真心,她未必看得上。”
“那么你就得承认,你赌输了。”
纪则临神色一凛,随后眼神渐深。
……
饭后,闻月带着纪书瑜去了书房,但这次两个人都没什么心思看书。
纪书瑜见闻月看著书出神,就凑过去说:“闻老师,你别生舅舅的气哦,今天是我惹他不高兴了,他才会对你凶凶的。”
闻月回神,这才想起纪书瑜一直闷闷不乐的,便关切了句:“你怎么了?”
“我偷偷去见我爸爸,被舅舅发现了。”
闻月惊讶:“你爸爸?”
纪书瑜点了点头,瘪了下嘴说:“舅舅和曾祖母一直不告诉我,我的爸爸是谁,但是我知道他。”
“他经常在我放学的时候来看我,虽然每次都站得远远的,也不来和我说话,但是我就是认得出他是我爸爸。”
“我是主动过去找他的。”
闻月讶然,她想到了之前听说的传闻,如果是真的,那么纪书瑜的父亲就是纪则临二叔的养子,他人在青城,会私下去看纪书瑜并不奇怪。
“你去见你爸爸,你舅舅说你了?”
闻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