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路皆如此,大多都是在一步步妥协自己的不甘。
白杨就这样,在这场心理围剿里,选择了妥协。
于是她低下头,没有去看他,下巴轻轻点了点:“好。”
男孩激动地有些手足无措,似是想要欢呼,又碍于有别人在,只能生生地压下来,然后带着几分兴奋的颤抖,轻轻把她抱进了怀里。
白杨没把所有重量都压在他身上,只是轻轻靠在他肩头,安慰般地想,梁惟这样的男孩,很真诚,很清澈,没半分混不吝的气息,是很好很好的了。
公车到站,他细心地扶着她下去,白杨觉得脚踝没那么疼了,就没再让他背着。
梁惟就一路搀扶她到了宿舍。
宿舍楼前还是有很多依依不舍分别的恋人,她想要离开时,被梁惟拉住了手腕,他低着头,不好意思的问:“白杨,我们抱一下吧?”
这是很合理的要求,他们现在也是恋人。
白杨在嘴角扯出一个笑来,点点头说好。
于是梁惟轻轻上前,把她拥在怀里,还猝不及防地,在她脸颊上轻轻碰了一下。
她第一次感觉自己像个混蛋。
他们距离最近,最亲密的时候,她脑子里忽然蹦出来了陈西原。
她想起了她和陈西原刚在一起的那一晚,他什么都不问,也什么都不说,直接倾身吻了下去。
那股冷香,烟酒香,混杂在一起,白杨已经想不起来了到底是什么味道了。
她很快收起心绪,温温婉婉一笑,对梁惟告别。
他们分别之后,白杨回到宿舍,推开门,看到了一张陌生的脸,那姑娘正在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大包小包都堆放在应晨位置上。
姑娘看见白杨回来,跟她打了一声招呼,礼貌地介绍起来自己:“同学你好,我叫王思雨,是隔壁马克思学院的。
我睡眠浅,原来的宿舍有人打呼噜,就申请调来这里了。”
她有些怅然,模糊地应了一声,说了自己的名字。
王思雨一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还兴冲冲地问:“白杨,听说你们班的这个应晨是给别人当了傍尖儿,这是不是真的?”
白杨在这句话里,指尖有些麻。
她沉默了一瞬,随后抬起头,笑得有点让人冷:“思雨,你别说了,这两天我正不安宁呢,总是做噩梦,我怕是——应晨不舍得走吧。”
话落,对面的姑娘很明显地颤了一下。
她又接着说:“你现在占了她的位置,这……你先在这里睡睡看嘛,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多的她就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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