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买了很多东西,挑挑拣拣,算下来不到五百块钱。
那是白杨自己掏的钱。
把那些东西搬到车上,他们才开始回家。
白杨回去换了一身居家服就开始收拾东西,把新买的用热水烫一边,然后摆到该摆的地方。
陈西原把床垫搬回她的卧室,打开,给它摆好位置。
卧室里甚至没有衣柜,她的各种东西都还在行李箱中摆着,摄像机,镜头,几本书,还有一个厚厚的棕色笔记本,里面夹着的照片露出来,烟雾,废土,还有鲜血残肢。
这几年里她的生活也可见一斑了。
陈西原真的觉得是难以置信,那个娇言软语,玉骨柔情的白杨竟然会走到这一步。
他为这种蜕变找不到任何解释,除了本性使然。
白杨已经收拾的差不多,进卧室正看见陈西原坐在行李箱旁边看着那一沓照片。
她笑了笑,走过去问他:“看这些干什么,怪吓人的。”
陈西原抬头看她,招了招手,等她过来,伸手拉了一下,把人扯进自己怀里。
“耳朵什么时候手术?”
“明天检查,具体时间还要看医生。”
白杨在他怀里转头,回头看他。
“手术费凑够了吗?”
“这些钱我还是有的。”
她扬了扬嘴唇,“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返工,所以先找个兼职调剂一下。”
“头变短了。”
“长头太麻烦。”
到这里,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她又转过头,眼神落在行李箱里一个收音机里面,兴冲冲从他身上站起,拿过来那个收音机,按了几个键。
里面开始播放音乐。
是一戏曲,唱的《红鬃烈马》,薛平贵和王宝钏的故事。
“一马离了西凉界,不由人一阵阵泪洒胸怀……少年子弟江湖老,红粉佳人两鬓斑。
三姐不信菱花照,容颜不似彩楼前。”
两个人坐在床垫上听完了这曲《红鬃烈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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