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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将盖子放回去,并没有因此事争论,因为许君赫沉着嘴角,露出了一副她再为杜岩说一句话就要立即不高兴的样子。
果然她一停下说话,许君赫的脸色又明媚起来,变脸比天气都快。
到了山顶的山庄,马车缓缓停下,程渝在外面通报了声,许君赫便率先动身,撩开车帘下去。
纪云蘅拿着篮子跟在后面,刚探出半个身子,就见许君赫的手伸过来,似要扶她下马车一样,纪云蘅露出惊奇的表情。
许君赫却好像习以为常,拉着她的手将她带下马车,还将篮子挂在她手臂上,低声道:“待会儿一进门你就给,知道吗?”
纪云蘅点头应了一声,又想,或许是她小人之心了,良学看起来不像是要为难杜家的样子。
除却她手上的这个小篮子之外,许君赫另外还带了不少贺礼。
杜员外带着人脚步飞快地赶到了门口来,到跟前了连口气都来不及喘,匆匆给许君赫行了大礼。
他身后跟着的除却杜岩之外,还有上回纪云蘅看见的一对姐妹花,以及其他的几个年岁较小的孩子。
许君赫笑着上前,动作有些亲昵地将人扶起,说道:“杜员外年纪大了,腿脚不便,何须行此大礼?”
“草民惶恐!”
杜员外吓得满身横肉都抖了起来,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时脊背还是弯的,并不敢直视许君赫。
在牢中关了一段时日,杜员外瞧着比先前瘦了些,面色也没从前红润,但许是在牢中打点过,加之不是重点关照的对象,他的日子倒没有那么难过。
杜岩看起来就憔悴多了,更瘦也更颓然,宽大的衣裳像支了一根竹架在里面,风一吹就空空荡荡地飘起来。
许君赫偏头看了纪云蘅一眼。
收到示意后,纪云蘅往前两步,将手里的竹篮递出,“杜公子,恭喜出狱。”
杜岩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无比,像是想要吐但又强忍着的样子,让纪云蘅的手在空中举了片刻。
许君赫温和地问:“是不喜欢这份贺礼吗?”
“怎么会?”
杜员外回头低声斥责,“还不收下!”
杜岩猛地回神,匆忙将篮子收下,这沉甸甸的手感一入手他就知道,里面装的跟上次是一样的东西,犹豫了片刻,他抬眼见许君赫还在看着自己,就硬着头皮打开。
里面果然都是香蕉,扑面而来的一股味儿,让他产生了强烈的呕吐欲望,却又只能生生忍下,扬起苍白无力的笑,“多谢纪姑娘。”
“你可一定要吃完。”
许君赫说:“这都是纪云蘅的好意。”
杜岩唯唯诺诺地点头答应,连声道一定会吃完。
许君赫敛了几分玩味的笑,对杜员外道:“先前忙混了头错把杜老爷也关了进去,当时手头上的事太多我一时也没留意,前几日查清了杜家是清白的,我就赶紧让人放了,杜员外不会因此埋怨官府吧?”
杜员外诚惶诚
()恐,“殿下和官老爷明察秋毫,不冤枉好人的清白便是泠州万民的福气,草民怎敢心生怨怼!”
“话是这么说,不过还是让你平白吃了些苦头,这不,我带了些衙门赔礼来送给杜员外。”
许君赫转身,冲程渝招了下手,“抬进去,都是贵重东西,别碰坏了。”
程渝领命,带着人将一箱箱东西抬进杜家。
杜员外见状脸色却是无比难看,连声道:“这这这,殿下!
这万万不可啊!
草民不过是配合官府查案,岂有吃苦头一说?!
怎么还敢收衙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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