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到了大伯家,殷谨说是看奶奶大伯娘也没说什么,再大的仇怨也祸不及小孩子。
奶奶见自己最小的孙女过来了自然是高兴,听说是殷谨自己炸的甜麻糖,立刻拿出来吃了半个,接着奶奶又问殷奎强有信儿了没有,殷谨为使奶奶安心说父亲只是出外打工,奶奶叹了口气,又劝殷谨别怪殷奎强,说殷奎强只是一时不懂事。
殷谨的奶奶也是挺奇怪的,虽然殷奎强长这么大办事最不得人心,且几乎没有什么实质的孝顺父母的行动,但是殷谨的奶奶心里口里最记挂的还是这个小儿子,常常偏心他,让老大老二女儿无条件帮助弟弟,这让殷谨另外两个伯娘心里都很不平。
说了会儿话,大伯还没回来,大堂哥倒是回来了,见到殷谨来了也主动打招呼。
殷谨不知大伯几天是不是要很晚回来,就直接过去跟堂哥说起卖车的事。
堂哥听后沉默一阵,问:“你们能做主吗殷谨?我是怕卖了后你爸回来闹。”
堂哥说的话不无道理,殷奎强对自己的两位大哥家里习惯了索取,稍有一点觉得自己吃亏就要闹个一阵,恨不能把活了几十年的所有错处都推到别人身上。
“是我妈让我来的,”
殷谨先搬出自己母亲,“再说那车放在那里也不安全,来要债的人见我家里还能开得起车自然不会甘心,不知道会做出什么,还是早卖了好,家里也好缓开钱过日子。
你是为我们好,到时候我和我妈绝不会把事情推你身上。”
堂哥搔了搔头,“那行你先把证件都留下,我给你留意买主,要是有合适的人我就去带人去看车,价钱你们想卖多少?”
殷谨笑了,“我和我妈也不懂,哥你看着办吧,不管卖多少我们都要谢你。”
堂哥点了点头,大伯娘进来问殷谨要不要留下吃晚饭,这算是变相的请人走了,殷谨赶紧说不了,起身告别离开。
又骑了一个多小时殷谨才到家,先回房里换衣服,里面棉质的打底已经基本上湿透了。
晚上吃饭时樊惠红问殷谨,“你堂哥没说什么时候车能卖掉吗?”
“这得碰合适的人,不过堂哥答应尽量快点找了。”
殷谨说。
“也不知他尽心不尽心……”
樊惠红咕哝了一句,神情颇不满的样子,仿佛大堂哥答应帮忙的那一刻就已经欠上她了。
殷谨没理母亲,问音音寒假作业都写完了没有。
“都写完了,老师让抄的生字我也都写了。”
音音赶紧说,这是她第一次高质量的完成作业,十分的自豪。
经过一寒假,音音的脸上存了些肉,皮肤也比之前白净了不少,原来的一头黄毛如今也乌亮了许多,留长后在耳后扎着两个小辫子,脸上那道疤如今颜色是暗粉红,不算特别显眼。
穿的虽然是旧衣服,但是干干净净的,比原来那个邋遢枯瘦的形象已经好了太多。
不过殷谨的舅舅也真是心大,把女儿留在这里后一直都没有消息,连问都不问。
按说这样的亲戚不该谈钱不钱的,音音一个小姑娘也花不了多少,但是开学后音音也要交学费,学费总要父母来供。
殷谨以为母亲会着急催着向舅舅要,可是母亲至今一句话也没提。
晚上睡觉音音一定要躺在殷谨旁边,殷谨感冒想让她去小床上睡,可音音不肯,殷谨只好在房里放了一杯加热的醋。
“姐姐,我可不可以不回去啊,我不想跟他们住。”
音音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