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刚正不阿的杜大人!”
容贵妃听完了事情,面上怒气勃然,哼了一声,“不过是个小言官,倒是真敢欺到我容家头上!”
她面色一凛,问了左右:“陛下现在何处?”
左右宫人不由屏息垂首,皆是恭敬的应道:“陛下此时应是在东暖阁。”
容贵妃冷笑几声,神容甚冷,抓了容夫人的手起来,扬头道:“母亲且留着眼泪,迟些在再哭吧......先与我去见过陛下,说个明白!”
言辞之间,已见雪亮的刀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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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天河(上)
宋天河总是觉得自己倒霉,大概就是那种“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
不过他家军师郑达可不怎么想,他听着宋天河的抱怨,额角突突突的跳了一下,忍不住就与他抬起了杠:“你要是倒霉,那全天下的人还不得都不活了!
你算算,打了这么多年战,可有落下半点旧伤?不还活蹦乱跳着?官位倒是一年一升,”
说罢,他还故意肉麻兮兮的叫了一声,“你说是不是啊,宋大将军。”
宋天河直接就把木案上的几道圣旨给丢徐达脸上了,可怜郑达一个文弱书生只会耍嘴皮子,被宋大将军这么忽然一砸,险些没摔了个五体投地,只能嘴上逞能,恨声嚷嚷着:“君子动口不动手!”
“我又不是君子,”
宋天河哈哈一声,伸手拎起架子上挂着的披风,大步往外头去,嘴上却还是有条不乱的交代了一句,“你收拾收拾,这个月,我们就回去吧。”
“回哪儿?”
郑达差点没反应过来。
宋天河头也不回,沉声应道:“自然是回京,圣旨上的话你不也瞧见了?”
自宋天河官拜大将军,执掌三军之后,做皇帝的就总想着要把人拐回京看一看,收拢收拢人心或是敲打一番。
故而,京里头的圣旨也是常来常往。
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宋天河总也能想到七八十个借口给推开,久了之后郑达都险些要以为宋天河对京城是有什么阴影不成。
所以,这还是宋天河第一回开口应下圣旨要回京。
郑达忽然听得这话,险些以为自家将军被人换了呢,看人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不过宋天河过日子从来就是随心所欲,他高兴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也不管郑达那些“读书人的小心思”
。
所以,他自顾自的定了日子回京,自顾自的入宫去给皇子皇女做骑射老师,自顾自的给自己收了一个女弟子。
其实,要收弟子,谢池春并不是最好的人选——若论根骨心性,西南王世子齐天乐自是最好不过;若论身份地位,三皇子和七皇子也都是极好不过的,可宋天河偏偏挑了谢池春。
事后,宋天河想了好几天,总算想到一个不算原因的原因:谢池春看着最顺眼,摆在跟前瞧着也不错。
他躺在自家的床上,手枕着头,想起初见那日进宫教授骑射,初见时候的情景,少见的扬了扬唇角,笑了一笑。
那天正好是午后,阳光极盛,烧得地皮都快要卷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