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脸英气明朗,一双眼安静深邃,有种特有的犀利从骨子里透出来。
可他竟然还是个爱笑的人,又或者,他只是在面对俞火时,气场与身份才会浑然不同?思虑间,邢唐已把肖砺打量了个彻底。
肖砺也是一样。
只是,相对邢唐对他的一无所知,他心如明镜。
行至近前,肖砺未语先笑:“玩够了吗?”
这话听在邢唐耳,似乎一语双关。
俞火却笑着反问:“等烦了吧?”
换作别的男人,出于绅士风度,应该会否认。
结果肖砺伸手摸了她头一下,笑言:“一点点吧。”
然后转看向邢唐。
四目相对,无需俞火介绍,他已伸手:“久仰,邢先生。”
邢唐眉心微蹙,目光在他肩膀上定格一秒,伸出手与他轻轻一握:“有劳了,肖少校。”
然后,各自收手。
而“有劳”
两个字中蕴含的感谢之意,肖砺听懂了,他说:“她从来不会和我客气。”
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
答话的却是俞火,她说:“我一年能使唤你几次?”
肖砺也不介意她的抱怨,只对邢唐说:“邢先生留步。”
面对他的淡然,邢唐面上也不动声色,微微颔过后,他对俞火说:“到家告诉我一声。”
俞火瞥了眼肖砺,终是点头:“知道了。”
之后她就跟着肖砺走了。
邢唐看见肖砺替她打开车门,在她上车时虚扶了她肩膀一下。
顷刻间,心里巨浪滔天。
是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对她的占有欲如此强烈?
回去的路上,肖砺始终没说话。
直到受不住俞火一眼又一眼的注视,他才笑了:“怎么,被我抓了现场,心虚?”
俞火嘁一声:“是爷爷叫你回来的吧?前些天,我在某论坛上公开叫板记者,被他知道了。
军总医院出面声援,应该是他老人家的安排。
事情过去之后,我是准备回去向他请罪的。
结果他先一步去了繁华里,看见了……邢唐。
他很生气,我追上去留他上楼坐坐,他没理我,只说:让我好好想想怎么和你解释。
程大哥和我说,爷爷最近身体不好,总是咳。
我回去了两趟,爷爷不肯见我。”
她的声音渐渐底下去,头也转向了车窗外,眼睛里雾气氤氲。
她何止回去了两趟。
程嘉野已经在电话里都告诉他了。
肖砺单手扶方向盘,用右手握了握她的手:“他只是和我说,太久没回来了,应该回来看看你。
任务又恰好结束,我就申请了几天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