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时当然知道。
命案一生,零陵县衙的人便立即赶到了。
久乐扣门,那么大声,却没有人来开门,没有道理,这边生凶杀,他们便有感应的出来了。
只能说,陈县令一开始就领着衙役们,在这附近巡逻。
他们知晓,在这个时辰,零陵城中,会有命案生。
“那么地点呢,有没有什么规律?”
池时一边问着,一边跟着抬着尸体的衙役们,自然而然地朝着衙门里行去。
那陈县令伸手想拦,却被周羡给叫住了,他一扭头,便瞧见周羡的手中,放着一块写有大大楚字的令牌。
陈县令腿一软,刚要跪,却被周羡用眼神制止住了。
他伸出一根手指头,嘘了嘘,又看了一眼走在前头的池时,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大步地追了上去。
待他们都进了门,陈县令的一张脸,方才恢复了几分血色,他轻叹了一口气,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
“九弟神算,等你进去一观零陵图,就知晓了。”
池惑说着,脚步一拐,领着池时便去了县衙的北侧。
在这里有一间巨大的堂屋,里头一字排开,摆了七具尸体。
不用人说,衙役们自动的将刚刚被割喉的那位绣娘,放在了第八个空位上。
在那堂屋的墙上,挂着一幅人手绘制的零陵县地图,上面用朱砂点了七个红点儿,每一个点儿上,都标有数字,一目了然。
池时皱了皱眉头,“离县衙的位置,越来越近了。
凶手好生猖獗,竟像是一步一步地,逼将过来。”
池惑点了点头,引着池时到了第一个放置尸体的桌案前,“我用咱们池家秘法,护住了尸体。
因此尚未腐烂。
这头一位死者,是赌坊里负责收利子钱的混混,诨名叫昆二。”
“尸体是在大骷髅酒馆的茅厕里被人现的。
整个人倒插了进去,酒博士说他那日喝了好些酒,走过去的时候,脚步虚浮,是以一开始,被当做是自己不慎跌落的。”
池时皱了皱眉头。
这倒是十分的古怪,从时间还有地点来看,这凶手十分的嚣张,生怕旁人不知晓,这些命案之间有关联。
那么,为何第一个杀人手法,如此温和,掩盖成了意外?
“疑犯应该是极其自负,在挑衅官府才是,这第八件案子,当街割喉,更符合他想要炫耀的心情”
,池时说着,撩开了那盖着尸体的白布。
池家秘法,能够保持尸体三十天不腐,但搁置得越久,这尸体便越的青灰,看上去就像是即将异变的僵尸一般。
死者昆二是收债的地痞流氓,身量十分的高大,乍一眼看去,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
池时想着,凑近了几分,从怀中掏出一副手套来,将死者的头往旁边拨了拨。
“脖子上,有明显的御痕,他是被人推进去的。
凶手担心他不会死,用一个钝器,戳住了他的脖子,将他往下按。
昆二的手指没有任何的伤痕,应该醉得十分的厉害,几乎没怎么挣扎过。”
她说着,皱了皱眉头,“凶手是新手,且昆二若是反抗,他不是对手。
这淤痕很有意思,是一个圆环形状。”
正在这时,周羡同陈县令,也一同走了进来,他摇了摇扇子,插话道,“会是拐杖或者武者使用的木棍么?”
池时头也没有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