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便能知晓,如今的谢淑早不是先前那般模样了。
谢盈的笑容都有些扭曲了,但却还强撑着说道,“姐姐如今可算是熬出头了。”
可不是熬出头了,若是没有谢二老爷的贴补,想着单凭谢淑那些个份例,也就那样子了。
府上的份例是身份高低最直观的体现。
嫡子嫡女每月一律十两银子月钱,庶子庶女一律五两。
而谢淑成了记名嫡女,这才涨了月钱,但是待遇却只是比庶女略高了一些,并比不过嫡出。
别小看这点钱,这银钱拿出去都可以够长安城中许多中等家庭嚼用几月了。
但话虽是这般说,可在高门大户中,这么点银子又值当什么呢。
郎君尚且还好,应有的支出应酬一律走公中。
可娘子们便不行了,没有谁家会为了娘子要买些胭脂水粉的专门支些钱吧。
当然,这些娘子们的衣裳首饰以及胭脂水粉,府上也是有份例的。
但是份例里哪里又有什么很是名贵的东西了。
故而还不是要依着自个儿的母亲补贴。
例如谢嘉鱼,母亲出身侯府,嫁妆不知有多丰厚,又是府上的当家主母,自然是万事不愁的。
再说谢婉情,那也是日子过得很好的。
毕竟身份摆在那里,纵然是母亲出身不高又如何?安国公夫人却从未有薄待过她。
再者,二房也是很有些家产的,自然不在意那些个月例银子了。
谢琪也很是机灵,跟着安国公夫人,因着乖巧听话,这些年也很是处了些情分。
故而这位虽是没有亲娘补贴,也自有安国公夫人补贴着。
真正日子不好过的,实则是谢盈和谢淑。
谢淑在谢二夫人手下,不被苛责那是不可能的。
而谢盈虽然是好过许多,可一瞧着谢嘉鱼,那真真儿是浑身不来劲。
谢盈心中这些弯弯道道,谢淑根本未有去理会。
反倒像是没有瞧见谢盈的面色一般,很是淡然的坐下了,身后的似锦极其有眼色,立马便倒了一杯热茶给自个儿的主子。
谢淑喝了一杯茶,这才说道,“什么熬出头了,哪里用得上熬这般字眼呢。
妹妹真是调皮,竟是胡说。”
“不知今日妹妹你邀姐姐来所为何事?难不成便是赏花品茶吗?在这儿,可不是品茶的好地方呢。”
谢淑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
谢盈莞尔一笑,却沉默不语,只是瞧着她身后那两个丫鬟。
谢淑立马便懂了,出口道,“这两个丫鬟妹妹大可放心,只是妹妹的……”
“我的丫鬟姐姐便不必担忧了。
今日请姐姐来,自不是赏花那般简单了。
而是有一事我心中颇有些疑惑,想要询问姐姐一番,不知姐姐可否为妹妹我解答解答。”
正戏来了。
谢淑放下茶盏端坐着,面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姐姐这些日子想必也是听闻了外边的流言了吧,不知……有何想法呢?”
“娘子,听闻这流言都传遍了呢。”
平安面上有些慌张,却还记得谢嘉鱼之前的教导,努力保持着仪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