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奇怪的是,鬼医也没有寻到。
仿佛这世间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人,没有一个叫燕致远的落魄秀才。
可是现在这人浑身是血的出现在了她的房间内。
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他怎么会变成这样,究竟出了什么事?种种疑问在谢嘉鱼脑子里盘旋,待她再看见地上这个浑身是血的人的时候,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泪眼瞧着就要落下来了。
燕先生……
燕致远……
致远……
随后她眼神一秉,便狠下了心肠,硬是将他的手一根一根的扳开了,随后起身披了件披风,便向门口走去。
她将门拉开了一个小缝,隔着这个缝隙说道,“平安,喜乐,你们进来。”
平安和喜乐觉着有些奇怪,对视了一眼,便推开门进去了。
人一进来,谢嘉鱼便二话不说的将门关了过去。
燕先生躺在桌子后面,在门口这个方向不仔细瞧是瞧不见的。
平安这等粗心的人自然是发现不了的,她笑着说道,“奴婢去收拾收拾浴室。”
倒是喜乐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她素来沉默,便也不多言,只等着娘子吩咐便是。
果真,谢嘉鱼拦住了要去收拾浴室的平安,“先不用去,我带你们去瞧个事儿,不要声张。”
说完便带着两人向燕先生晕倒的地方走去。
她屋内的地面上铺着石头,石头上又铺着地毯,屋内也烧着火盆,可这人躺在地上总归是对身子不好,何况他身上本就有伤。
谢嘉鱼迫切的想要将他转到床榻上去,可她一个人实在又扶不动,这才不得已叫了平安和喜乐。
瞧着躺在地上的燕先生,喜乐倒是还能保持面上的淡然,可她眼里却满是慌张和惊恐。
平安更是不必说了,她用手捂住嘴巴,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叫出了声来。
天啊,她们娘子的闺房内怎么会出现一个男人,还是一个一看便在刀头舔血的男人。
平安觉得她也要昏过去。
“你们两个小心点,将他扶到床榻上去。”
听闻这话,平安立刻便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话。
娘子居然要救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人,天啊,万一夫人知道了,她们皮都会被剥了。
到底还是喜乐能撑得住场子一点,平安愣神的时候,她问道,“娘子,您想过后果吗?”
“我想得很清楚,喜乐,你该是知道我为何别人不叫,但叫你们两个。”
喜乐当然清楚,那是因为她和平安才是娘子绝对的心腹。
喜乐收敛了心神,拉扯了一把还在愣神的平安,便蹲了下去。
平安也傻乎乎的跟着顿了下去,两人拉扯着费了好大一番劲才将人弄上了床。
他在床榻上安静的躺着,平安偶然瞧见了一眼,心道,这人长得倒是挺俊美的,她们娘子莫不是瞧上了这张脸了吧,可是那个、那个苏郡王爷不是比这位俊美多了吗?
唉,娘子的心她是越来越猜不透了。
平安和喜乐将地面和浴室收拾了一番后,出来便瞧着娘子坐在床榻旁,一眼不错的瞧着那人。
喜乐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走上前去,劝道,“娘子,我们不可能留得住这位……嗯,这位郎君的。
您还是早做打算呐,否则明天天色大亮,便兜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