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侯府。
夜幕深沉,赶在宵禁前回府的苏长远等人聚在大厅。
燕姨娘跪地认错,态度端正,“侯爷,夫人,妾身收下隐月的嫁妆聘礼,并非出于私心,而是为了隐月的弟弟!”
“虽说妾身如今还未生育,可隐月出嫁在即,妾身又身份卑微,错过这次,恐怕再也没机会为隐月弟弟积攒立身之本啊!”
柳婉刚消的火气再次冒了出来,冷声质问:“你是在指责我这个做嫡母的苛待庶子吗?”
“我要真苛待,你一个妾室,岂能在侯府自由出入?”
“妾身不敢。”
燕姨娘紧咬嘴唇,秀眉微蹙,楚楚可怜地朝坐在上方的苏长远送去一个眼神,期待他能解救自己。
苏长远轻启茶盖,吹走面上的浮沫,对燕姨娘的啜泣视而不见。
无法,燕姨娘只得硬着头皮回答柳婉,“妾身想着隐月是姐姐,定不会愿意弟弟被人看轻,才猪油蒙了心,做下此等不顾及侯府脸面之事。”
“妾身甘愿受罚。”
说完,燕姨娘盈盈伏地,一脸乖顺地等待柳婉发落。
有苏隐月在,她笃定柳婉不会要她的命。
这样想着,匍匐在地的燕姨娘神情发苦,她打心眼里不喜欢的人,竟成了她的保命符。
柳婉没再说话,目光越过伏跪在地的燕姨娘,投向了门口。
她在等待春莺的审讯结果。
时间一点点过去,燕姨娘没听见柳婉说话,不禁开始胡思乱想。
正厅为了照明点了上百支烛火,亮堂堂一片,烛芯燃烧的哔剥声一下下击打燕姨娘的心房,让她十分难熬。
只觉肩上被苏隐月刺出来的伤口越来越疼,可她不敢大口呼吸,生怕泄了强撑的那口气。
这时,燕喜的身影出现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