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慢慢降临,天色渐渐破晓。
又是一轮旭日。
许时居慢慢睁眼,乏力的指尖微动,入眼是熟悉久违的白炽灯。
察觉到落在身前的阴影,他有些费劲的转转眼珠,看到了跟站岗似的木头人。
卫辞暮站在营养舱一侧,见他醒来,伸手覆盖在玻璃罩的正上方。
许时居隐约感觉他的眼睛是红肿的,能看到很明显的红血丝。
他努力的想要抬手去触碰卫辞暮的手,也想笑一下,但是最后只眨了眨眼。
没事的,不要担心,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的。
好狼狈啊!
再眨眼,许时居看到卫辞暮朝自己温和的笑,很温柔,宛若刚才快要溢出眼眶的担心难过只是错觉。
“醒啦,我都快站了半个小时了。”
卫辞暮俯下身敲两下玻璃罩,发出清脆的吭吭声,最大程度的让许时居看清自己,“快点好起来。”
许时居慢吞吞的眨眼,顿了顿,微不可察的点头。
卫辞暮等许时居再次睡着才转身出门,正正撞上来查房的老院长。
老院长有些发愣的看他,注意到他微微僵硬的脚步,浅浅冒出的胡茬,张了张嘴,最后无奈道:“你先去休息一会儿,我看着他。”
“麻烦了。”
卫辞暮感谢的点头,笑得勉强,走出几步,又倒回来拦住正要开门的老院长,“他的病历给我一份吧,诺斯的也要。”
昏暗的档案室,有些陈旧的窗棂透过丝丝缕缕的光线,尘埃在光柱里跳动飞舞,除尘机嗡嗡作响。
卫辞暮放下手里两本厚度不一的病历,一时间不知该作何感想,是该难过他张扬肆意的橘子承受了这些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还是该庆幸他的病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内。
许时居的身体状况要比他想象中的要严重,每年都得在医院住上一个月,几百种药品都已经产生了耐性,怪不得体力不及以前,怪不得以前擅长的格斗现在显得吃力。
诺斯要更严重,诺斯因为二次创伤,可以说只是靠着特效药吊着命,只是靠着激素苟延残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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