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换新天,如今当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
晏容时滴水不漏寒暄:“郑相夙兴夜寐,乃是朝廷肱股。
官家倚重郑相,如何轻易说老。”
“哎,心未老,人已老。”
宫门口分别时,郑相捻须微笑着又看一眼应小满,悠悠感慨:
“当时年少春衫薄。
依稀还记得些旧日光景,一转眼已年过百半,知命之年,故人零落,不得不服老了。”
晏容时长揖作别。
分两边走出百来步,两边各自上马车时,他停步回身,往郑相马车方向盯了一眼。
——
醉得歪歪斜斜的人格外话多。
“听说雁二郎出事,你不帮他查案子了?”
“我和吴寻排查了两个时辰,查出几分眉目,似乎是他自家有人作妖。
宫里有太后娘娘这个雁家长辈在,无需我再多插手。
听闻你睡醒了,我便来接你出宫。”
车帘放下、无人打扰的马车里,晏容时抬手又捏了捏面前漾粉的脸颊:“你的事比较重要。”
应小满也不躲,仰着脸,任他轻轻地捏,只嘀咕着:“雁二郎人呢?”
“应该还在宫里。
这回够他忙的,至少半个月没空再来烦你。”
晏容时轻描淡写把话头扯开:“我们已经出宫,不提他了。”
“嗯。”
应小满乖巧地闭了嘴。
伏在郎君温暖的怀中,半醒半醉间的思绪凌乱而跳跃,她的注意力很快跳去另一桩事。
“好事当近。
我们的好事快近了吗。”
“快了。
还记得入宫时叫你拜见的韩老吗?德高望重,和我祖父的好友。
我家中祖父和父亲都已过世,由韩老做主提亲,再合适不过的。”
“可是我爹没把我许给你呀。
我爹临终前拉着我的手,叮嘱我进京报——”
“嘘……不要说那两个字。”
应小满自己也隐隐约约地想起,入宫不好提,恍然闭上了嘴。
车行晃动,两人在马车厢里安静地对视一阵。
她的眼睛亮晶晶地,思绪又跳去另一桩被半途打断的事。
“七郎,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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