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春和的请帖很快到了国公府诸位姑娘的手里,蔡娴芷着手中的帖子,琢磨半晌,找借口去了韩家。
还好,韩栋在家。
“过几日请寿王妃来,她最兰草,偏巧家里的兰草染了病,长得稀稀拉拉的,根本没法子摆出来。”
蔡娴芷笑吟吟道,“表哥是养兰的高手,我讨个巧,借两盆给我可好”
韩栋自是应允,立刻吩咐小厮领她去花房。
见他没有和自己同去的意思,蔡娴芷便坐着不动,只让随行的丫鬟跟着小厮搬花。
“小满妹妹下个月回家过中秋,顾妹妹也搬到舅舅家,唉,府里能说话的姐妹是越来越少。”
韩栋眼睛著,没抬头,“哦。”
哦他是没听懂什么意思
蔡娴芷幽幽叹气,把话说得更明白,“顾妹妹不懂事,祖母也糊涂了,怎么能答应让她搬到王府这得惹来多少闲话。”
韩栋不以为意,“顾先生被定了罪,王爷只有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亲自护着才能放心。”
蔡娴芷愣住,他竟然没有一点的拈酸醋劲
“她父亲的罪名又连累不到她身上。”
她觑着韩栋的脸色,掂量着道,“原先她就和舅舅不清不楚的,没想到王府刚建成,她就迫不及待搬进去了,连个名分都没有。
亏我还当她是个有骨气的,结果”
她摇摇头,非常痛惜的样子。
韩栋不听这话,放下手中的,“北辽使臣团可是一直想要顾先生的命,保不准有人想利用顾娘子生事。
你总说和她关系很好,为何要贬低她”
蔡娴芷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上不来下不去,差点噎着。
“我、我是为你着想,你的心思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我。”
她泪光点点,委屈得不得了,“咱们两家是至亲,我盼着你好好的,不想见你在她身上栽跟头。”
韩栋重新拿起,不再她,“我的亲事自有父母为我做主,不劳表妹费心。
表妹也不要再提我和顾娘子如何如何,里外搬弄是非乃乱家之兆,还请慎言。”
乱家
蔡娴芷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他可真敢说,这顶帽子扣下来,这辈子她都别想嫁人了
“表哥用功读吧,我不打扰了。”
她眼中全是怨怼,忍不住讥笑道,“提前恭贺表哥明年高中,好好为舅舅效力,说不定舅舅在你努力卖命的份上,把人赏了你呢。”
韩栋盯视她一眼,“你这话不但羞辱了我,也羞辱了王爷和顾娘子,韩家更不会因你一两句话就和王爷离心。
蔡大姑娘,韩家不欢迎你,请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蔡娴芷怎么也想不到最后是这个结果,脸皮顿时涨得紫茄子似的,恨恨瞪了他一眼,“有本事,你们韩家也永远别登国公府的门”
韩栋笑了笑,“你没资格代表国公府。”
蔡娴芷又羞又恼,大哭着跑了出去。
日影西斜,窗外的树影落在案头的上,熏风穿窗而过,页哗哗地响,似有一双灵巧的手,不停地翻动著。
一张小像从中翩然而落。
少女坐在船头,半身的背影,纤腰楚楚,袅娜柔曼,纵然不到她的面容,也能知道定是位绝代佳人。
韩栋捡起那张小像,兀自怔楞半晌,重新夹在里,压在箱最底下。
“韩老弟”
文彦博不请自来,后面还跟着郑行简。
“老郑那天得罪了你,想跟你赔罪,又怕进不来你家的门,坐立不安好几天,连饭都吃不下,这不求到我头上了。”
文彦博把郑行简往前一推,“扭扭捏捏的,比大姑娘上轿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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