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兴卓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要我说,夫人也是太过小心了些。
若是意外为什么藏着不让说,又为什么扣在乾清宫一直不出来,坤宁宫还养不得伤了?禁内又没进刺客,她金尊玉贵的小人儿一个,平日里一步出八步迈的,真要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周围伺候的不见处置了哪一个?”
王氏顺着话头一想也觉得不错,又见华兴卓隐有不满之色,便把那三分小心抛在脑后,陪着笑道:“老爷说的很是,如此便可收网了。”
到了晚膳时分,严秀卿坐在饭桌前捧了碗发愣。
桌上一色的汝白细瓷盛着她分例里晚膳的四盘八盏,其内的佳肴观□□人,嗅之津生,然严秀卿只觉得味同嚼蜡,一口也吃不下去。
是怎么走到今天的呢,她怎么也想不明白。
前几月里还多好啊,亲生的儿子日日在她身旁,王爷待她亲近温存,父亲前途一片光明。
怎么忽然一下子儿子没有了,王爷连见都不想见她,父亲更是被罢了官关在家中。
她白天不敢露出伤心来,晚上在被窝里夜夜地哭,反正王爷也不来,日日顶了个桃儿也似的眼睛在院中枯坐,人也变得呆呆地。
初始她还回严府打听消息,安慰祖母,后来王爷就不耐烦她再去了。
嫡姐自被婆家送回了严家,袁家就没再让她进过门,王爷还好,还肯让她回王府,还让她依旧好好儿的做她的严孺子,只要她不再在王爷面前提她的寄奴。
王妃始终也没再让她补上那杯茶,朱绯挺着还压根不显眼的肚子,不管穿什么颜色的衣裳都带着赤金嵌八宝的镯子在她面前晃,她严秀卿懂得那是什么意思。
然而她只能深深地把指甲掐进了掌心里,温温柔柔地赔笑,就像从前每每去甄家做客时被甄钰与严淑卿联起手来挤兑的时候那样。
其实比那时候还不如,那时候还有祖母护着她,还有父亲顾着她,还有姨娘疼着她。
现在姨娘死了,父亲被罢官了,祖母现在是谁也护不上了。
她叹了一口气,把碗放下,有气无力的吩咐道:“你们有爱吃的便拣出来自去吃罢。”
便起身恹恹地往内室去,也没有招呼侍女,自己坐在妆台前松头发。
宝儿做了个手势,暗示其他人把盘盏都轻手轻脚撤了,自己站到严秀卿身后与她拆簪子。
宝儿见其他人都清了东西出了屋子,方轻声与严秀卿道:“孺子切勿担心,奴今日听说一事,严大人所涉之事,或有转机。”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一位评文很厉害的大大与我评了文,说我对读者太不友好了,给予的阅读体验十分艰难晦涩。
泪目~
留到现在的真的都是特别有耐心的真爱啊,谢谢你们!
昨天心情不好,一章写了又改写了又改,今天趁周末码了两章,算是给陪伴到现在的各位的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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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遍结束!
☆、蜚语
“孺子切勿担心,奴今日听说一事,严大人所涉之事,或有转机。”
宝儿这句话响在严秀卿耳边,不啻于金玉良言,严秀卿双眼圆睁,猛地转身看向宝儿。
宝儿正攥着她头发,她猛地这么一下,头发都被拽下一小绺。
严秀卿也顾不得疼,死死盯着宝儿问到:“什么事,快说!”
“孺子可知,听说杀了章家老夫人的几个泼皮已经被人打死多日了,抛尸在灵秀峰下。
前些日子消息上报到京兆府,说来也怪,京兆府尹不知道在尸身旁发现了什么,当天就进宫上禀。
陛下随后就传了惠和公主问话,问完话听说公主就在乾清宫中受了重伤,下不得塌,这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日了,都没有从乾清宫中送回。”
宝儿这话里透的意思太多,严秀卿连日里发愣,脑子有些转不过来:“这里头有惠和公主在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