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秀卿见了一行人往园子里走来了,脚上就不再使劲了,秋千的摆福渐渐变小,众人看她呼喊了半日并没有什么出奇处,不由得都略微失望,只待她从秋千上下来便要换人再顽过。
不想身后远远传来略有些嘶哑的男子的声音:“三弟,三弟!”
众人不由得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华服少年领着一行人跟着一个瘦小的男孩子一路行来。
那小男孩似乎是极执拗往秋千架走来,那华服少年追上了拉不住,只得无奈地跟过来。
有眼尖的贵女认出来人,心中讶异,但已经盈盈蹲下见礼。
其余众人自然也反应过来,也不去管严秀卿的动作,纷纷拜见。
严秀卿也不待秋千停稳,认准方向,下了秋千直奔萧峻身前,作出急急下了秋千要参拜的样子。
也不理身后的秋千尚未停下来。
萧峻见秋千板飞来,不及提醒,一把拉过严秀卿护在怀中道:“姑娘小心!”
众人反应不急,看到如今方才恍然大悟,有也对大皇子有所图谋的,不由得心中暗骂:“小妇养的,惯会妆狐媚子!”
萧峻只觉得一阵女儿幽香入鼻,姣花软玉在怀,心中千万条小虫子在钻啊爬啊,不由得一阵心驰荡漾,严秀卿见得偿所愿,也知道见好就收,嘤咛了一声,微微挣扎出来,羞红了脸拜见道:“请殿下安!”
嘉楠心道:好戏开始了!
笑眯眯问道:“两位皇兄是来给祖母请安的?”
萧峻道:“原是在园子外听到有人呼救,你三皇兄怕你们小孩儿家家不知事,闹过了。”
又摆出兄长的姿态训道:“前儿父皇又带你祭天,又许你自建部曲,都夸你长大了颇懂事,怎么还带人胡闹。
要是把人摔着跌着了可怎么好?”
嘉楠听了心中微叹:原来并不需要人挑拨,刺已经自己生出来了。
母后十五载的养育教导之恩并非作态敷衍,萧峻对谢皇后的孺慕之思也丝毫不假。
然龙位大宝的诱惑实在太大,任何情谊在其面前,都难以经得住考验。
“皇兄教训的是,既吓着了这位严小姐,不若惠和替她寻得菊魁赔罪,皇兄以为何如?”
嘉楠眼珠一转,也没有顶杠,大大方方退步。
“菊魁是何物?”
萧峻不解问到。
英元琪心中不屑,瞧不上萧峻装腔作势,有心替嘉楠解围,接话把太后的意思说了。
萧峻一听,这比试花是其次,更重要是看人,萧嘉楠放话说是要替人寻花,实际上是出言要助人夺魁,这人情不可谓不大,一句话倒把他架在火上,只要他一点头,自然就可能传出‘大皇子有意某千金,惠和公主兄妹情深助其夺魁’的闲话了。
萧峻心中暗道只可惜这位小姐姓严,他心中留意那几家并无严姓,顺水推舟,只怕要坏了大事。
时间也不由得他仔细琢磨,只得本着不出错的态度答道:“既然无事,你们小姑娘家游戏,还是讲个公平比试为好,你好好安抚这位姑娘便是。”
萧嘉楠看那严秀卿神情一黯,不由得嘴角微微一勾,笑道:“好好好,前儿得了一匣子新制的宫花,就当我的赔礼可好。”
严秀卿心中遗憾,但没有忘了自己的初衷,尚要给这位大皇子尽量留下印象,赶紧拜下道:“殿下有赐,秀卿原不该辞,只今日原是秀卿自己胆小,与殿下无干。
赔礼二字万万不敢当,家中父母亲断断不许秀卿如此轻狂,还殿下请收回成命。”
“既如此,我便命人直接送到严侍郎府上,只说三小姐得了我的彩头如何。”
嘉楠见萧峻并不上钩,心念一转,便知心中必定有了属意的高门之女,有心激他,便补了一句。
萧峻听得“严侍郎”
,脑中灵光一闪,唯有礼部副贰似乎姓严,礼部尚书年纪已经年过七旬,随时可能致仕,他早命人打听过,家中并无合适的孙女,故而未曾考虑。
礼部掌着科举实务,从长远计好处不胜枚举,另只眼前来说,若是国礼大事之中,礼部定制仪制之时稍微突显一下自己皇长子的地位......想到祭天之事,父皇竟然宁可带个公主随行,倘若礼部之中有自己的人,怎么会如此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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