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暗自想到:奕楨自然多半是猜到自己当时与国师定下的算计了,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告诉嘉楠呢。
如果是嘉楠知道了,她本就偏心奕楨,如此一来,心意更加难以回转了。
又想到前世为求娶嘉楠所做的种种谋划,必然渐将一一被这二人破解掉,须得另谋他路才可。
又有倘若这二人恨自己入骨,直接干脆暗中助了苏合扎,只怕自己大位都要落空。
好在苏合扎一向看不起天南,只愿意带兵劫掠,不耐烦通商,每到草原上青黄不接的时候,总是带了人马到天南边境打草谷。
奕楨与他交战多年,乃是死仇,以奕楨的脾性,给自己下绊子是必然的,结盟苏合扎倒是不太可能。
他这边脑子里转着十七八个念头,嘴里念念有词,指头在桌子上蘸了茶水划来划去。
巴根也不知道阿日斯兰在神神叨叨地干些啥,只能气哼哼站在门边儿发呆,心中暗暗想到,得空一定要宰了那个南蛮小子,好让小王爷知道他巴根的忠勇。
也不知道阿日斯兰神神叨叨的嘀咕了多久,忽然听他阴测测叫了声:“巴根,备马!”
巴根吓了一跳:“王爷,那汉人大夫说了,您肋骨可能有裂,不能颠簸,要不就长不好了!”
阿日斯兰心中不快,但到底无法,只得说:“那去叫那管事儿的安排轿子来。
本王要进宫!”
轿子其实也颠,能四平八稳抬了轿子不摇不晃的,那都是经过训练积年的好手,多是人家里用惯的,阿日斯兰心里有事,也无谓给轿夫计较,只得自己一路捂了腰,免得伤上加伤。
好容易一路挨着进了宫,求见到了皇帝。
阿日斯兰见完礼就说到:“今日是来向表舅舅请罪的。”
皇帝奇道:“这是唱的哪一出呀?”
阿日斯兰说:“今日奉天门外见了惠和妹妹銮驾,想上前打个招呼,行事莽撞,倒叫被误认了刺客。
妹妹想是惊着了,甥儿这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皇帝一听,这还是拐了弯告状来的,便想和个稀泥:“可是哪个护卫鲁莽了?”
心想若是处置个把侍卫,也就混过去了。
不想阿日斯兰却做了一副踌躇的样子,吞吞吐吐的。
皇帝一见好了奇:“你说出来,朕与你做主。”
阿日斯兰赶紧摆手,他是来偷偷上眼药的,不是真来置奕桢与死地的,若不是顾忌嘉楠的心情,他到是巴不得明火执仗弄死奕桢。
于是见好就收,顺杆子说到:“原是熟人,上次在流觞亭和他比试过投壶的奕小公子。
这奕小公子真是个奇才,上次投壶,听说也是第一次玩耍,竟胜了甥儿,可恨甥儿自幼有哲别师傅教习弓箭,竟然不是对手;今次与他误打了起来,使得一手好枪法,真不知道是从了哪家名师,没有下三五年苦工断断不能如此熟练。”
又叹到:“哎~甥儿哪有脸来告状,的确是来与妹妹赔罪的。
听说妹妹今日出宫,乃是拣选公主卫的统领,想来上次所说的公主卫,不日就要建起来了。
也没有脸见妹妹,想到妹妹尚未建府,只怕公主卫无处安置,甥儿愿将母亲当日天南的旧寓赠予妹妹,就当赔礼了。”
宁国公主是出嫁前方封的,为撑起公主的仪制,宗人府拨了一处闲置已久的旧王府改头换面做了公主府。
里头除了几个守门的内监宫人,常年的没有住人,因而就算阿日斯兰来了天南,也懒怠去住母亲的府邸。
因宁国公主是与一国之君成婚,不算下降,因此从禁内发嫁直往北漠,实则一天公主府都没有住过,今日不是阿日斯兰提这么一嘴,都快没人能想起内城尚有这么一座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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