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楠摆手笑着拒绝了:“今日已晚,回宫之后,自然叫他们再与我分说。
廷鹄大人那边可统计好了名次,下个月的决赛队伍可有了?”
廷鹄向书记官招了招手,书记捧了绢帛上前回禀。
嘉楠抬眼一看,都是一堆数字,除甲三八外,其余名号也看不出什么来。
于是命到:“取中的四队上前来见。”
一时有十二人齐整整上前拜见。
嘉楠一一看去,无一从前熟悉之人,心中一叹,复又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她曼声说到:“不论一月后结果如何,尔等皆是惠和卫中之股肱,自今日始,赐垣姓。”
又吩咐纸笔伺候,叫十二人一一上前,分别写了十二个名字亲手交与本人。
十二人自甲三八起,依次是:垣钧、垣锐、垣铠、垣铎、垣铮、垣锋、垣铭、垣镇、垣钰、垣锬、垣镜、垣钦。
十二人之外,留用者让廷鹄指了名字造册,先前落选黜去的备选人,自然也要重新补足,然后便许其可去备下的罪籍人丁挑选属下了。
此间事毕,嘉楠婉言谢了曹允的请膳,直接起驾回宫。
奕桢已经归队,看嘉楠浅笑嫣然,神情无异,知她已压下旧事,调整心绪,心中不便稍宽;又见她饭也不曾用,复又对她添了几丝怜惜,想必她自此带着一腔心事回宫,又要带着好几层壳子做人了。
一上了鸾车,嘉楠脸上的笑意就散了,眉宇间皆是疲累,靠在榻上养神。
玉琼捧了点心请嘉楠略垫垫,嘉楠一个字都不想说,眼皮也未曾抬,只摆摆手示意撤下。
玉琼只当嘉楠累得狠了,十分心疼,自暗格内取了薄被在她身上略盖了一盖,又轻手轻脚替她取下玉冠道:“殿下且先稍事休息,进宫之后奴自会唤您。”
公主仪卫一路进了禁城,未待玉琼开口,嘉楠就睁了眼睛,招手让玉琼把莲花冠戴上,又整了整仪容。
待入了两仪门,仪卫撤去,品兰已带了宫人在门内等候,伺候着嘉楠上了肩舆往慈宁宫行去。
嘉楠自肩舆上往沿路各处看去,宫阙巍峨,夜幕中影影绰绰,不知不觉就想到那一句“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
,再看这宫城,仿若黑夜里匍匐的一头野兽,正无声地张了大嘴,等着她这小小人儿自投罗网。
依礼先去了请太后安,太后懒怠见她,只让桂嬷嬷出来敷衍了一回,就让她回去了。
因品兰已带话皇帝同在坤宁宫,因此便没有去清凉殿,直接回到了坤宁宫,帝后皆在等她,等见礼毕,嘉楠将白日比试之事一一禀过,皇帝一时赞赏一时又教她下次可如此如此,种种循循善诱,其殷殷之情,不可谓不诚。
嘉楠心中酸涩,只论做父亲,姊妹之间,父皇自然是疼她的,只是凡事若牵涉了皇帝之责,说不得父女亲情要靠到后面了。
其实有些纰漏是嘉楠故意留下的,毕竟只有十岁,事事周全岂不妖孽。
但不管心中耐不耐烦,皇帝有心教导,她面上还是要做了一副欣然受教的样子。
只是心底藏了事,又实在年幼身体不经乏,脸上就带了出来。
帝后不疑有他,只以为是累着了,急忙要她自去安置。
嘉楠待要告退,忽而抬头看见皇帝身边一人,想起一事来,说到:“今日七夕,在宫外得了几盏河灯尚有几分野趣,父皇命人给嘉柳送两盏过去玩吧。”
皇帝夸她周到,龚晟忙不迭安排了跟着他当差的小徒弟张德全送往储秀宫去。
回到居处,品兰方知嘉楠还未进膳,不由得狠狠剜了玉琼一眼,忙不迭安排茶间进了小食,又要去御膳房传膳。
嘉楠拦住了:“并没有胃口,早些安置吧。”
这头嘉楠安置了,储秀宫中,华贵妃与嘉柳听了张德全的闲篇,却实在有些睡不着。
张德全本来送了河灯要走,奈何嘉柳现在对嘉楠的一举一动都十分关心,早知今日嘉楠外出选将,心中好奇,拉了张德全问个不休。
那张德全将坤宁宫听来情形一一禀过。
嘉柳早知“青影五十充任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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