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我已经落了下风,嘉楠只要在车驾内喊上一句'格杀勿论!
',你就光明正大不住手。
可是她一言不发,你心里就没有遗憾过,没有怀疑过?”
弈桢语塞。
阿日斯兰眉毛挑了一挑:“你猜嘉楠为什么不喊?”
“少挑拨离间,嘉楠的名字也是你叫得的!”
“你知道她是说不出口,我与她结过长生辫,饮过交杯酒,共枕了三年,生下了阿迪亚。
我留给她和她的儿子一片广阔的疆土和一个伟大的国家。
我给了她一个丈夫所能给的一切,她怎么可能至我于死地?”
“汗王的感觉实在良好,脸皮厚过玉关的城墙。
可惜你死了还要算计她的母国,把她置于险境,你居然还以为她能对你有丝毫旧情。”
“桢臣,你不会如此天真吧。
嘉楠与我生在什么地方?国邦之间,有什么情谊可讲。
她是北漠的可敦,北漠的君王是她的丈夫、儿子。
自从迈出了玉关,天南于她只是故土与过去。
至于险境,不是让人给你送信了吗,你不是也赶到了吗?”
“你这种满心都是利益与算计的小人,有什么资格与她并立。
你站在她身边一天,都是对她的亵
渎。
你要的只是一个可以帮你立足的天南公主,并不是那独一无二的萧嘉楠。
你只看到她能立于朝堂,何曾想过给她真正想要的生活。”
“所以说你天真呢”
阿日斯兰呵呵笑了起来,“嘉楠遇到了你,也每每变得天真起来。
你当我不知道她想要什么?无非山水田园,与世无争罢了。
可她是什么身份,若没有无上的权柄,哪得无上的逍遥?她可敢松懈半分,老皇帝对她华家可曾放过她?你百战百胜,何曾给过她一丝安稳?”
弈桢默然。
“可是,我给了她。”
阿日斯兰傲然道,“我活着,她是独一无二的皇后。
我死了,她是万万人之上的掌政太后。
阿迪亚亲政之后,她难道不是天底下最可随心所欲的女人?”
弈桢鄙夷道:“那她快乐吗?她如果所志在此,那何必寻死?所谓夏虫不可语冰,你所思所想皆是权柄势力,又如何奢望与她相守相知。”
阿日斯兰语塞,他素来擅强辩,然而嘉楠所爱是弈桢而非他阿日斯兰,这是不争的事实,无可辩驳。
所谓当日不痛下杀手,无非也是她天性如此,并非有情。
弈桢这是不辩之辩,也是为没开始的谈判抛出的最重要的底牌。
阿日斯兰苦笑两声:“呵呵,桢臣是想说,若对嘉楠真心爱恋,便不应提出违反她意愿的要求?”
“汗王应当已经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今生既然各自归位,还望汗王看开点,早日寻得自己真正命定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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