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日斯兰的目光不着痕迹的往塌上扫了一眼,虽然有了铃戒,嘉楠紧紧抓住玉琼的手并没有放松。
他心中暗叹了一声,强忍着上前拥住她的冲动,对玉琼说到:“朕还有事,回头再来看惠和妹妹。
你放心,大萨满已经有办法了。”
说完,他对额尔德穆图使了个眼色,额尔德穆图抽抽脸皮,把不情不愿藏在心底,回答道:“还好,殿下之前服用了白掸的几粒丸药,虽然不能祛除巫术,但是也保住了殿下的身体还没怎么受到侵蚀。
待巫术祛除后,殿下还和以前一样美丽康健。”
玉琼心中的激动和兴奋又岂能用言语表述,她心急地问:“那几时开始?现在吗?”
“现在可不行”
额尔德穆图回头看了阿日斯兰一眼“本座要准备准备。
此外,这降术是借着月亮的威能,祛除的时候仍需借助月华之力,七日之后的满月之夜,倘若月亮得出,可以做第一次法。”
“第一次?要做几次?”
“少则七次,多则九次罢。”
“每次都要等满月吗?那殿下彻底恢复岂不是要等上一年!”
“岂止一年,至少两年有余。
那......精血岂是说取就取的,总要将息才行。”
这祛巫之术如此漫长,是玉琼没有料到的,不由得十分失望。
额尔德穆图心中不忿,想刺她两句,瞥见阿日斯兰对自己拼命使眼色,只好忍了,没好气说到:“下降头的人只求把人咒了,当然威力怎么猛怎么来。
如今是在救人,借用天龙之血的至阳至刚之气祛除巫女的至阴血煞之气,如果一味鲁莽,两种力量在你们公主体内相冲,她体内岂不是变成战场了?肺腑五脏还能好么!”
玉琼听额尔德穆图语气不善,就知道自己失言了,再听他解释合情合理,心中更是懊恼。
赶紧跪下来与他磕头:“大师,婢子忧心主子,说话造次了,还请大师不要见怪。
大师与大汗诚心诚意为我们主子考虑,玉琼就是肝脑涂地也不能报答万一。”
额尔德穆图见她如此,倒是不好再作态,只得叹了口气道:“你只当你们公主得了重病,须得慢慢调养就对了。
这两年也没你想像的难熬,你们公主中的降术是封禁六识之术,因有药丸缓阻,六识尚未封绝,封禁还留有缺口,故而还好救治些。
本座做法将她六识一一回复,就如同重病人一点点好起来一般。
本座估计,头两次做法完毕,你们公主的手脚就灵便如初了。”
玉琼一听,这也不坏,心中一喜,又添了疑问:“为何是先解了手脚之封?”
额尔德穆图道:“视听言语之能皆在识海之中,识海最易受损,故而不能妄动,先从容易的来。”
玉琼还要再问,见阿日斯兰与额尔德穆图已经起身,只得强忍住继续问询的冲动,恭恭敬敬拜送了二人。
额尔德穆图跟着阿日斯兰一路疾行,一路二人再无多话。
到了无人的祭堂,额尔德穆图终于忍不住,忧心忡忡道:“大汗,之前您嘱咐小僧的时候,可没有说有如此凶险,这咒术完全解除代价太大。
您务必再三思啊!”
阿日斯兰十分坚决:“额尔德,这是朕欠她的,不必再多言了。
你专心准备七日后的法事,朕会提前让人把天龙血送来。”
“大汗,您为北漠想想!”
“这正是为北漠着想。
额尔德,都说你是北漠最聪明的人,你告诉我,为什么咱们的儿郎比南边人能征战,咱们的奴民比小羊羔般南人更能吃苦耐劳,可南朝却比咱们强盛。”
阿日斯兰侧了头问他“苏合扎与宝音恨我,几次三番要害死我,我防他,却不恨他。
若不是父汗当年想要迎娶母妃,苏合扎的母亲不会死。
天南一个区区宗室的女儿,又不是正牌公主,为什么让父汗甘愿抛弃结发妻子,甚至不惜和他的安达,苏合扎的舅舅决裂?”
“大汗......这,南朝自来比咱们富庶,就算不是公主掌政的时候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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