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过了徐淑仪和何淑仪,太后看向秦婈道:“哀家听闻,今早秦美人换了院子,住的可还习惯?”
秦婈连忙起身,道:“多谢太后娘娘关心,臣妾住的甚是习惯。”
闻言,薛妃的目光愈发晦暗。
竟连声音都是如此像?“那就好。”
楚太后摩挲着手腕,继续笑道:“你们日后若是无事,可常来哀家这坐坐,说起来啊,这宫里也冷清太久了。”
提起冷清,楚太后又像模像样地叹了一口气,道:“陛下子嗣少,眼下最要紧的,便是替皇家开枝散叶,这才是宫里的头等大事。”
楚太后侧头又对章公公道:“你去太医院知会一声,明日让刘院正给各宫的娘娘请个平安脉。”
太后这话,无疑是在放箭扎三妃的心。
秦婈这是无法窥得三妃的心声,否则,只怕什么大逆不道的狂悖之言都能听见。
正是尴尬的时候,门外的小太监突然高声道:“孙太妃到——”
孙太妃?秦婈循声回头。
这后宫里,她与孙太妃的关系远远要好于太后。
原因无他,孙太妃乃是长宁长公主的生母,倘若当年镇国公府没出事,苏淮安便是驸马爷,孙太妃的女婿。
思及此,秦婈的心一紧。
那韫儿会不会……小太监紧接着又道:“大皇子到——”
秦婈眸色未改,嘴角也挂着笑意,可她浑身上下,无处不在颤抖。
未几,只见孙太妃牵着一个小人儿,跨门而入。
孙太妃身体一向不好,她轻咳两声才道:“给太后娘娘请安。”
楚太后道:“你我之间,怎还需要这些虚礼,快坐。”
孙太妃勾了勾大皇子的手心,道:“韫儿,给太后娘娘请安。”
大皇子身着四团云纹紬交领夹袍,头戴白玉冠,生的白皙隽秀,眼睛似母,棱角似父。
秦婈一眼就能认出这是她的孩子。
萧韫一步一步走到太后面前,双手交叠,唇抿的紧紧的,给楚太后行了个大礼。
但没说话。
连一句“孙儿给太后请安”
都没说。
然而太后丝毫不以为意,只是慈爱地招了招手道:“来,韫儿,让哀家瞧瞧,你又长高了没。”
萧韫垂眼走过去,也不亲近人,眸中的疏离和他父皇一模一样。
楚太后摸了一下他的小脸,道:“哀家听闻你父皇给你找了姚太傅当老师,近来可用功?”
萧韫点了点头。
楚太后笑道:“如此便好。”
接下来太后又问了他许多话,萧韫要么点头、要么摇头,但一个字都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