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羽走到钢琴旁边的沙上坐下,手肘搭在沙扶手上,支着下颌,姿态随意。
屋外的狂风暴雨不时拍打窗玻璃,天色暗沉一片,客厅里仅开着一盏落地灯,暖融融的橙色光笼罩着坐在钢琴旁的少女,黑与白的极致简单碰撞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舒瑶今天正好穿了一件黑白相间的衬衣裙,长卷被她梳成两条辫子垂落在胸前,有种端庄克制的学生气。
她想了想,应景的弹了一德彪西的《月光》。
原本宁静孤独的曲子被她弹得多了几分欢快,就像是几个快乐的少女玩了一天回家路上见到的月光,充满着少年人的欢快气息。
江清羽微怔。
对他来说,成长是跳过少年到成人这个过渡阶段的,自从母亲去世,他就被迫长大。
“怎么样,很不错吧?”
少女按下最后一个键,笑盈盈扭头看他,眼睛里写满了快夸我。
江清羽莞尔。
明媚的,朝气蓬勃的,甚至带着些尖锐的气质与她柔弱,纤瘦的身躯形成鲜明的对比,江清羽突然就感受到了舒瑶的另一种美。
比她惊艳的外表更深刻,更让人喜欢,几乎照亮了整个黑沉沉的客厅。
“嗯,很棒。”
江清羽很给面子的鼓起掌来。
“那你不夸我几句?”
舒瑶矜持道,实则偷瞄他一眼又一眼。
“你的曲子让我想起了以前在北极圈追着极光拍的时候,”
江清羽笑吟吟道,“我大学是在国外念的,那时候放假了就满世界乱跑,很快乐。”
“真的?”
舒瑶感兴趣地睁大了杏眼,起身小跑到他跟前,正要蹲下,被他拉进怀里抱着。
“这还能有假?”
他捏了捏她脸上的软肉,“我十六岁去哥伦比亚大学读理论物理,周末经常去中央公园或者时代广场city91a1k,无聊了就去百老汇看话剧,你说是不是真的?”
“哎,”
舒瑶惊奇地睁大眼睛,“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她还以为他是读商科的呢!
“再多说点再多说点!”
舒瑶扯着他的袖扣来回摇晃,表情是止不住的向往。
她没有出过国哎!
因为生病,她都没有看世界的机会。
江清羽瞥了一眼袖子上的蓝宝石袖扣,已经被舒瑶拽的摇摇欲坠,他抓住她的小手,包进掌心攥紧。
江清羽挑了些有意思的经历和她讲,他的声音悦耳低沉,语调慢条斯理,舒瑶不知不觉就听得入迷了。
“那后来呢,你没有继续读研吗?”
舒瑶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