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克母”
呢?这个时代女人分娩,本就是一脚踏进鬼门关的事……阿福知道,固皇子对已经早逝的母亲有多少孺慕,多少怀念。
他对亲情的渴望有多深,克母这两个字对他的伤害就有多深。
“阿福,人死之后,归于何方?”
“殿下,这个只能事到临头的那一天,我们才会知道。”
又过一会儿,固皇子把竹片拢了,阿福收进匣子里头。
凉茶已经不凉了,固皇子端起茶来没有喝,微微低下头闻了闻茶香。
有些事,大概只能自己想通。
宽慰的话太后,杨夫人那里并没少说,但是能不能听进去,那就是当事人自己的事情。
“把窗子开开。”
阿福走过去把窗子全都打开,窗纱放下压住。
“出去走走。”
阿福一怔,急忙应了一声,转身要吩咐外面的人时,固皇子说:“不用喊他们了,从后面出去吧。”
“……是。”
阿福只到后面园子来收拾过两次,此后就没再来过。
这里没有栽什么花,树长的极高,林荫森森,和前殿的敞亮严谨截然不同。
“没想到,太平殿里还有这样的地方。”
“没来过?”
“嗯,刚来的时候打扫庭院,整理林木,可是这边没得吩咐,就没来过。
后来天天当差事,也没功夫四处看看。”
“我也有阵子没来了。
从前不光韦素,还有他哥哥韦启,我们三个常在一处。
后来韦启成亲授官,就没有再来过。
韦素以后,大概也不能常来了……你看那边壁上,是不是有兵器?”
阿福转过头,靠假山的亭子里,是悬挂着几样兵器,刀与剑,还有长戟长枪。
“把那把剑拿过来给我。”
阿福应了一声,心里有点疑惑。
那把剑掂起来极沉,阿福愣了一下,仔细看,那剑鞘不是皮革的,看起来不是铜就是铁的,长长的一柄剑,阿福提起来,退了一步,觉得头重脚轻的。
“拿不动吗?”
“来了。”
阿福两手托着有点吃力,干脆挟抱着,把那剑这么抱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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