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员口中的来人是一位老者。
老者穿着一身中山装，面上的神色忐忑焦急，身边还有位西装革履戴墨镜的保镖。
店员走向老者，礼貌道：“您稍等片刻。”
“嗯。”
陈老点了点头，不自觉攥紧垂下的拳头。
休息室里。
秦念玉拿着纸巾擦干眼泪，起身往门外走去，放眼寻找店员所说的人。
店内依旧一切如常，就是多了两个气势汹汹的人——老者与保镖。
他们的气质和这里格格不入，看起来像是来视察的领导。
这厢，秦念玉匆匆看了眼，没有将两人放在心上，对刚刚说话的店员问道：“小赵，谁找我？”
陈老看在眼里，动了动嘴唇，却欲言又止，浑浊的眸子里泛起了红。
晴晴，是他的晴晴。
可是晴晴认不出他，完全认不出他，甚至没有给他多余的眼神。
他怕自己失态会吓着秦念玉，便还是摆出淡定的姿态，颤抖的身躯出卖了他的情绪。
“哦！”
店员转过身，示意道：“那位老先生找你。”
秦念玉的目光终于落在老爷子身上，细细打量一番，可以看出老爷子非池中之物。
即使如此，她的心里依然觉得陌生。
她没有多想，迈着步子上前，不卑不亢道：“老先生，您找我有事吗？”
陈老见到日思夜想的女儿，嘴唇微微地颤抖，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喊道：“晴晴。”
忽然，“轰隆”
的一声。
外面打雷了，正好掩盖住了陈老的声音。
淅淅沥沥的雨落下来，一时间雷雨交加。
这场雨来势汹汹，愈演愈烈。
“什么？”
秦念玉没有听清，只是莫名对老爷子有些亲近之感，便接着道：“有什么可以帮到您吗？”
不等陈老开口说话。
陈家望的声音传了过来，“爸。”
秦念玉愣了愣，跟着重复道：“爸？”
“轰隆”
的一声，她脑子里炸开了。
她再度看向陈老，欲语泪先流。
任她想破脑袋，都无法想象出记忆中顶天立地的父亲会苍老成这副模样。
曾经高大的身躯，瘦了。
曾经笔直的脊梁，弯了。
曾经清明的双眸，浊了。
这和她记忆中的父亲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