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白籽民到和尚山打猎,突然之间,林中传来了虎虎风声。
听到风声,白籽民心知发生了重大事情,然而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情呢?山体崩了?树木倒了?还是?白籽民难以断定,只好暂时安定一下自己的情绪。
白籽民闭上眼睛,静静地听了一阵,随即睁开眼睛,猛然看到一只白额老虎,正在用两只前爪子在地上乱刨,嘴里发出巨大的吼声。
和尚山有野猪,偶尔也会出现狼,受到森林覆盖的限制,极少出现老虎,然而现在,竟然出现了一只老虎,而且是一只白额老虎,是一只凶狠的白额老虎,这是怎么一回事?这只白额老虎是从哪里来的?想到哪里去?
白籽民不清楚事情的缘由,但是,他晓得这只白额老虎正在发怒,不知道因为什么而发怒,白籽民心里发凉,毛骨悚然,他晓得人在发怒的白额老虎面前,是无力反抗的,是难以逃过厄运的。
白籽民索性做出任由白额老虎吃掉的姿势,说:“我白籽民英雄一世,没想到最终竟然成为了老虎口中的食物,身体被咬得稀巴烂,血肉被吃掉,兴许骨头也不会剩几根,真是可怜!
真是可怜啊!”
白籽民晓得自己不是这只白额老虎的对手,反抗越大,身体被撕裂的程度就越大,死相就越难看,痛苦会更多。
白籽民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白额老虎向他扑过来,等待着白额老虎咬住他的喉咙,等待着白额老虎把他吃掉。
白籽民坐在地上等死,令他没有想到是,这只白额老虎在地上乱刨了一阵,吼叫了几声,突然转身向深山里跑去了。
被白额老虎刨过的地方,在白额老虎离去的同时,升起了一个火球,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向白额老虎跑去的地方飞去。
白籽民立刻断定那火球是一个金球,是一个值钱的金球,他见财起意,赶忙站起来,奋力向金球追去,追到和尚山顶时,白籽民看到金球化作金雨,撒向李刀磨。
白籽民返回鼻骨,把看到金球的事情告诉了寨长,寨长听过,心里十分惊讶,他赶忙把毕摩请到家里,请毕摩算一算有什么玄机。
毕摩拿来几个核桃,放在一个筛箩里,燃起三柱香,嘴里“东索索西索索”
地念了起来。
随着毕摩念咒声起,那几个核桃在筛箩里跳起舞来,最后齐齐地跳出筛箩,落在地上,齐齐地滚向李刀磨方向。
毕摩拎起黄裱纸,朝黄裱纸喷了一口水,黄裱纸上立刻现出了李刀磨图案,毕摩用手指着黄裱纸上的图案,说:“卦象上说,我们跟李刀磨有打一仗的理由,时间就在这几天,赶紧去准备吧!”
毕摩是鼻骨寨的指路灯,是祭祖、祭天、祭地的先导。
毕摩晓得白籽民的心思,他自己也希望鼻骨跟李刀磨打一仗,过一过当军师的瘾,退一步说,万一打不赢,也可以把责任推给卦象,因为卦象是最能替人顶罪的。
在社会发展还处于低端的时代,人们普遍迷信,迷信万事万物都会有一个主宰,那主宰就是神灵,是神灵在主宰一切,而毕摩是神灵派来的使者,对于世间事物的困惑,村民通过询问毕摩而得到,然后按照毕摩的旨意去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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