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生说着,终于松开了爱浓,用手理了理自己的头,露出白皙俊俏却满是泪痕的一张脸。
“你好好看看我这张脸。
从小到大,谁见了我不夸一句我长得好看,想要多看我几眼?就刚刚出宿舍的时候,我还听见有人夸我好看,就算我只是个空有其表的花瓶,也不至于到让你嫌弃厌恶的地步吧?”
江生说完,又觉得委屈。
“你分明对孟他们都有笑容,我就问你一句,难道我还没有他们长得好看吗?”
江生一向不讲求外貌这种徒有其表的东西,毕竟他帅而自知,不需要从别人的评价中获得满足感,但他现在忽然很需要爱浓夸他一句,哪怕是点个头,他也心满意足了。
但他如果知道自己现在头顶一块香蕉皮,鼻尖因为寒冷而冻得通红,满脸泪痕模糊了五官的样子,他死也不会说这种话的。
可他并不知道,所以为了能更近距离地听见爱浓夸他,他还伸出一双手来捧住了爱浓的脸,硬将她拉到自己面前,再一次柔声问道:“我在问你,你,可不可以,喜欢我?”
然而他并没有等到爱浓的回答,朦胧中爱浓似乎有回答什么,可他并没有听清,所以在他晕过去之前誓这辈子一顿不会过两瓶啤酒。
江生再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一大早了,并没有在宿舍,而是在一个陌生的公寓里。
房间很小,一室一厅一卫,酒店似的格局,但因为装修很丰满逼仄所以一眼就能看出不是在酒店。
江生没花几秒钟就确定这里是爱浓的家,因为床头柜上摆着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是十六岁的爱浓,江生再熟悉不过的一张脸。
爱浓已经出去了,桌上摆着解酒药和一张字条:“药要吃过早餐再喝,楼下有卖,你的外套送去干洗了,干洗店在早餐店旁边,拿的时候报我名字,出去记得关门。
另外做人要讲诚信,记得还我工作证。”
江生迷迷糊糊坐在桌边读完这段文字,了很久的呆,依旧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他分明记得自己昨晚喝多了酒冲出餐馆去吐,孟跟着他出来的,后面的事他便一点也不记得了。
为什么是爱浓捡到了他?
孟呢?
他不会跟爱浓乱说了什么吧?
再不然,他不会对爱浓做了什么吧?
干洗店?为什么要送干洗店?
江生越想越害怕,赶紧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裳,也都还是昨天穿的,并没有什么不同。
“该死!”
江生抓头,“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他说着,又看向爱浓留的字条。
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把工作证还给爱浓了,或许这个东西对她而言,真的很重要吧。
江生下了楼才现,这地方离学校不远,就在前面两条街,都圈这么寸土寸金的地方,也就学校附近还有这种租金便宜的城中村了。
不过居住环境不是很好,没有电梯就算了,楼道里甚至没有灯,连楼梯都是简易的。
很难想象昨晚那样的情况,爱浓到底是怎么把他扛上三楼的。
不过他很快就从邻居的口中知道了。
从出门到干洗店,一路上有好几个大爷大妈盯着他笑。
“小伙子起来了?真没骗人,洗干净了还真是个美男子!”
“可不是吗!
是真好看,基因这么好,我都想把我孙女嫁给你啦,不要彩礼也行呀,我还免费送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