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延年顿了顿,她说道:“可若我伤着了,岂不是会误事?”
“从你进京至今,你做的每一件事都会伤着你,包括你此时选的路,都是布满荆棘,延年阿姊,你从不是会畏首畏尾之人。”
她乍然听到这个称呼,稍愣了一下。
她忽然想起,自己是曾这样戏弄过他,和他说他应当唤自己一声阿姊。
“你说得在理。”
她也没多想,顺着他的话道。
她下了驴车,牵住了一匹宁安行带的随从牵过来的马,她轻轻摸了摸马的头,眼里冒出了一股跃跃欲试的神彩。
“上马。”
宁安行示意她,他的眸光沉静地看着她,就像一汪碧绿清幽的清潭一般,让她心绪平静了下来。
“左手抓住马鬃毛,右手抓住马鞍前部,左脚前掌踩在马镫上,跳起。”
宁安行声音沉稳有力地指导。
唐延年深呼吸了一口气,按照他说的,一气呵成,坐在了马背上。
“阿姊,坐直,膝盖略微弯曲。”
宁安行说着,拿起了缰绳,递给了她。
唐延年握着那根缰绳,她的手灼热到发烫。
她头一次感觉到她的命被她握在手中的感觉。
她的心里蓦然浮现出了一团锦绣,那团锦绣呼之即出,此时此刻,她很想握着这缰绳,冲出那些加在女子身上的种种束缚,在这马背上驰骋,博一个意气风发的锦绣前程出来。
宁安行见她已与马儿熟悉,马儿也没有特别抗拒她,他这才放下心来,轻松一跃,跳上了自己的马。
“阿姊,要走了。”
他小声的提醒。
唐延年抬眸,和他对视了一眼,她眸光坚毅地看着前方:“驾!”
马就这样跑起来了。
这是她第一次骑马,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