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碧瑶冲姑奶奶温婉一笑,姑奶奶示意她坐下,面上对她还算和善。
只不过,钱碧瑶在阳夕山这儿却遇上了他的冷脸,钱碧瑶也不在意,转而轻柔的在郦震西身旁坐下。
郦震西看着换上一身浅绯色长裙的长亭,举手投足之间,轻盈温柔,目光如水。
让他不由得想起了她那个温柔贤惠又多才多艺的娘亲,可即便如此,这个野丫头如何跟她母亲相比?根本是没有任何可比性!
早些年,她就应该死在宫里头!
皇上和太后说不定还能看在郦家死了一个女儿的份上,给郦家多一些补偿!
如今,不但什么补偿都没有,他还要养大这个赔钱货!
郦震西面色瞬间冷了下来,“你是梦珠的姐姐,就应该多为你母亲和妹妹分担,让她们跑前跑后的为你忙碌,你却坐在这里喝着热茶暖着热炉!
你从宫里回来已经七年了!
当还是刚回来那会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没事就多学学诗词歌赋,像是琼玉楼那种肮脏的地方,再去一次的话,我郦家大门,你就永远不要踏入一步!
!”
长亭忽闪着睫毛,眸子垂下。
知道这一定是刚才在楼下,钱碧瑶和郦梦珠对郦震西说了什么,遂低眉顺目,哑声道,
“女儿谨记爹爹教诲。”
只是,她越是委屈求全的样子,郦震西越认为她是装的,说不定转身就去了琼玉楼。
当即不耐的呵斥她,
“你若真能谨记我说的话,就不会连尽余欢这种小霸王都敢招惹!
我看你是愈发不知道天高地厚!
一定要郦家身败名裂才甘心!”
啪!
郦震西抬手重重的拍了下桌面。
长亭抬头,眼底水气弥漫。
一旁,阳夕山眉头皱起,将手中茶盏不轻不重的搁在桌上,发出清脆的一声。
“郦卿,今儿是给姑奶奶摆宴接风,你一定要在这里动怒发火不成?”
阳夕山的声音是一贯的清冷淡漠,少年老成的面庞上带着与生俱来的皇家威仪。
郦震西虽是念着阳夕山是世子的身份,但说到底是养在郦家的质子,一旦中原大陆烽烟战乱而起,阳夕山这种质子便难逃一死的命运!
还凭什么在他面前指手画脚的。
郦震西不屑的瞥了阳夕山一眼,冷冷道,“不是我非要在姑奶奶面前发火,是家门不幸出了这么一个逆子!
再不好好管教她,以后郦家都要被她连累的家不成家了!
!”
“郦卿,明明是你先入为主的听信了谗言!
倘若长亭真的招惹了尽余欢,那么郦家全家人,现在还能安生的坐在这里用膳吗?依尽余欢的性子,会让你吃上一顿饱饭?!
那我阳夕山三个字大可倒过来写!”
阳夕山已然看出郦震西的偏袒,即便郦长亭七岁才回郦家,那也是因为自己母亲的私心造成的,不止是阳家愧对郦长亭,就是郦家又何尝不是?一个才出生的女孩就被送到国师身边,过的究竟是什么日子,有谁能想象得到!
郦震西自是不甘被年轻的阳夕山如此教训,当即愤愤道,
“这是我们郦家的事!
世子还是操心别的事去吧!”
阳夕山冷笑一声,摇摇头,“本该受到怜惜的,却被冷漠忽视,所有人的漠视疏离,造成了今天这般结果!
却还要指责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当真是让我阳夕山大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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