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再接触了,就难再生出本来建设好的心思,张跃建太有风神,没法不把他看重。
段昀芸暗自用手搅衣摆,张跃建那清如水的眼光,一点卑琐也没,他对她,就像一个大人对再稚幼不过的孩子。
她能理解张跃建的妻子,张跃建是那种,你有什么都忍不住捧给他的人,因为他值得世上任何好东西。
段昀芸突然矮了下去。
张跃建说:“皮肉伤口,不过要小心保护,饮食上也注意。
一会儿我让小刘拿药来,按时涂抹,应该不会留什么疤痕。”
他这话给秀儿说的,同时也站起来回到原座,段昀芸则保持着刚刚的姿势,她撩起来一边裙子,露出膝盖跟小腿,手指头轻挠掀了创可贴的皮肤,张跃建虚掩了一下,轻声说:“不要挠。”
段昀芸说:“可是好痒。”
她看向张跃建,张跃建眉毛忽然压了一压,眼皮光电地碰了碰,并往左避去,才道:“忍一忍,抓破了就不好了”
。
段昀芸说:“好,我忍。”
那样子又活份了。
这是她擅长的,在男女关系里硬得性吸引的胜利。
段昀芸拨下裙子,在凳子上浅浅地坐,手肘搭着桌子边,菜来了她看菜,而张跃建还看她。
等张跃建走了,她心里说:这个坏人。
要按段昀芸的评判,天下人最好都爱她才好,然而爱也要爱得合她心意,任她差遣,而且要对她尊敬。
张跃建如果真要抛妻避子向她示爱,她必定觉得愤怒又嫌厌,这样的感情是冒犯了她的,而现在张跃建不敢爱她,又喜欢她,段昀芸高兴极了。
张跃建的助理开车来接他,副驾驶放着那盒药,张跃建吩咐多拿些,药盒盛了一大袋子。
段昀芸跟着他来到大门,踩着门槛在阴凉地里等他,张跃建把药拿过去,段昀芸沾着块青紫的手臂细伶伶伸出来,手掌半握树叶子筛碎的日光,张跃建撑着袋口,小心地给她挂上,一点接触也不做,段昀芸注意到这个细节,以为这属于张跃建的“尊重”
,而张跃建站在原处目送她回去,的确有些毕恭毕敬,他跟段昀芸还有些同僚的情谊,都是争一个宠,不好闹出什么俗艳的烂戏。
段昀芸走路时从砖石上拔起的小腿,葱管一样白,跟蓄水缸里的银鲤一样晃眼,布着一些虐欲的伤口,张跃建又有了感慨,近来院里风波诡谲,他已月余没有好眠,在安宁的段宅里,娇养着的段昀芸也并没有什么好日子过,段莠下手也太重,晒到面上的地方也随心打过去,段昀芸挨的辛苦,也不比他少呢。
——————下章舅爷爷就回家了!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