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叙白有些意外,这个消息连他特意安插在北城的瞭望驿都没有收到,宇文哮又是怎么会知道此事?
宇文哮恍然大悟:“通了!
几个月前,北狄那边的发生的事情几乎是在同时就传到了南城。
如今看来,这身后之人当真是居心叵测。”
北狄终究还是按耐不住了吗?
那支骑兵是在试探,但不是在试探大靖,而是在试探宇文哮,北狄想知道宇文哮如今对大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
偏好,宇文哮并没有将此事散扬出去,但也没有借此向北狄发出任何探子,正好叫北狄也琢磨不出来他究竟在想什么。
秦叙白皱了皱眉,道:“还望家主继续保持现状,先莫要让北狄之人探查出什么异常,我随后便会前往北城,家主且先按兵不动,有何消息还请立即送往瞭望驿。”
宇文哮轻轻叹了一口气:“阿渊放心,我都明白。
我不会让当年之事牵扯到如今的局面来。”
秦叙白拱手道:“家主大义,在下佩服。
还有一事,我此来还为了府上二小姐之事。”
“凝儿……曦儿将她教的很好,识大体,有主见,终是我这个做爹的对不住她。”
宇文哮的目的自始至终都是景氏皇族,为此,也算是煞费苦心了,至于宇文明凝,她成了宇文哮这盘棋里最大的变数,棋局尚未开场,便被搅得一团糟。
秦叙白思索片刻,道:“二小姐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她和大小姐一样都是有自我的女子,家主不必束着她,天地之大,让她自己去闯便是。”
宇文微愣,这句话,还是当年秦淮与宇文曦定亲时,宇文哮对着秦淮所说的。
只是时过境迁,有些人没有回来,有些东西也已经回不去,有些话也就淡忘了,身边的人同样也被淡忘了。
宇文哮仰起头望着深棕色的房顶:“十六年了,我做了十六年的棋,早就已经在不知道什么地方忽视了他们。”
“阿渊啊,你这些年回去过吗?”
秦叙白如实道:“回去过。”
宇文哮叹了口气:“自从暮冀占了北城我就没有去看过了,如何?北城还和以前一样吗?”
“不一样了,很多都变了。
家主若是得空去看看,一定也认不出来了。”
暮冀上台后,整个北城除了帅府几乎全都变了个样,后来秦叙白再去北城时,找了整整一个时辰才找到曾经的卖梅花芙蓉糕的店铺。
两家店铺原来挨在一处,两家老板娘每日的吵骂声都已经成了街坊里固定的戏码了,不过后来两家店面被分开了,一东一西,两人连面都碰不上,更遑论吵骂了。
宇文哮低声叹息:“不去了,旧人都没了,看着完全不似从前的北城也只会空添悲寂,不去了……”
秦叙白没有说话,与宇文哮不同的是,秦叙白以为,只要还能看看旧时的风景,已是人生一大幸事。
“阿渊,你还没见过烁儿吧,烁儿现下正在凉地,可要去看看他?”
秦渊沉默片刻,烁儿啊……他上次见到宇文烁,还是在他刚刚生下来的时候,那时他还跟秦淮一起打趣儿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