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带笑,却说的明柳心惊肉跳,站起来就要捂吕迟的嘴巴,“哎,少爷,快些别说了!”
这话也就这会儿是他们两个人在,要是换上给有心人听了去,可不是轻易能饶恕的罪名。
“这话有什么说不得的,”
吕迟浑不在意,挪了挪屁股扶着腰从床上下来,“这话在晋国是最说得的,如今你还叫他殿下,让别人听了去一会儿把你也当成反贼呢。”
他半真半假的调笑,让明柳有些气呼呼又不敢说,只好在心里头一顿腹诽。
这会儿倒说那老东西是反贼了,昨天与人在房里厮混的时候怎么哄她们说是抓耗子?如同这会儿满脸喜滋滋,偏嘴上还不老实,总这般口不对心。
吕迟起身看看天色,才将将擦出一点儿亮的时候,他摸了摸空空的肚子,“想喝粥,不知这会儿厨房有没有?”
“不过是粥,想必是一定有的。
,”
明柳快步走到外间将门打开,与屋外守着的小丫头知会一声,后者便快步往厨房那边去了。
厨房里为了侍候这小祖宗也是等了一整个晚上,是以将东西送进屋里时,吕迟也不过才将外衣穿好正给侍候着洗漱。
“今天起总要在家里歇两天吧?”
明柳轻轻揉着吕迟的腰,意有所指。
给弄成了这样,还能上哪儿去?
明兰站在一边打哈欠,听不太懂这话里的意思,只以为明柳说的是薛爷以及说书人那一类在外头让吕迟不高兴的。
吕迟想想外头总也就这么点东西,且宁康镇也比不上京城,再者说,他如今会了相好的,满心满意都是甜蜜,自是要高高兴兴的在家里等着才是。
另外从褚瑜那里知道自己身边还跟了暗卫,吕迟也烦的要翻白眼,干脆就以年节将至的借口一气在家里窝了数日。
这数日后,谁也没有想到会从京城传回来一个不得了的消息。
皇帝降了旨意,将吕芙一顿褒美,夸的天上有地下无,后便赐婚吕芙作二皇子的正妻,吉日都挑好了,第二年夏天的时候。
这如同一个惊雷往下劈,直直到了吕家人身上,有欢喜有忧愁。
吕家旁系不知内情多半高兴,二皇子那是什么身份?皇帝如今只这一个儿子,虽没有太子的名号却有着太子的实权,大半朝纲都把持在褚清手里的。
没了宰相身份却成了往后皇帝老子岳父,实在一桩比一桩好。
对于皇帝来说,这桩婚事也实在是妙极。
褚清身后已经占了不少大臣,如果再因着联姻而产生实权的同盟,是皇帝最不愿意看见的。
对于褚清,私心里却也不能说这桩婚事不好。
他素来最怕自己和吕迟的关系因着远距离而淡了,如今这个放不下人的妹妹要成为自己的妻子,这还有什么不好的?往后一切往来摆在明面上,他的阿迟总还是他的阿迟。
更别说吕芙其人性子单纯,又思慕自己,是个一手就能把控在手里的性子。
说来说去,愁绪不断的还是吕家人。
春熙苑里。
“这旨意下来了还有什么办法?”
老祖宗坐在榻上,一旁半跪着一个小丫头捶腿,她对这婚事不置可否,说的模糊,多半也是私心里觉得褚清还过得去。
吕朱氏是和吕益商量过,知道其中内情的,急的只抹眼泪,“阿益他拼了半条命才从上头退下来,如今竟是一下就给拉了回去……”
“这有什么好哭的,”
老祖宗不太高兴见人流泪,“眼泪省着点儿,这事情你说全是坏的也不成,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还能管得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