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又转念松一口气,还好家里阿婉已经早早的从那泥潭里出来,若是先前与吕迟成了,订下婚约此时听见这个消息岂不是更加心痛?
事情说到这里,第二天皇帝便将李勋叫来,同他说了晋国这边的答复,算是应了褚瑜的要求。
李勋早有所料,又笑道,“不知回程路上,我是否能去见见吕公子?”
皇帝有些奇,“你见他做什么?”
李勋早有说辞,“如若吕公子不肯,我自有办法说服他。”
皇帝闻言也没别的好说,只含糊的应了,道,“那你自己去吧。”
他可不掺和后头的事情。
惶惶不安了整个正月的民心,随着这天一早京城传出来的停战且秦军后撤的消息而大为振奋。
连带着将这个消息带过来的李勋一路出京城都未曾受一个白眼。
只不过稍微晚些时候又传出一个消息,说的是吕迟舍身为了晋国百姓要去秦国和亲的事情。
京城里的百姓谁不知道从前宰相府里的那个元宝疙瘩?早些年吕迟喜好出门的时候,更是不少人见过。
比宁康镇好上不知多少,京城里的百姓可没有一个说吕迟纨绔的,广为流传的都是他长得如何仙人之姿,如何如珠似玉。
此时听见这个消息,一边是咋舌愕然,一边不免惋惜。
“我还是做姑娘的时候,有一回去广化寺上香,远远的在殿里见过吕大公子,嗬,六岁的光景,长得白白圆圆,如个粉团子,在那蒲团上规规矩矩的跟着家里人叩拜,我可一辈子都忘不了。”
“嘁,早些年算什么,后头这两年来你们是没多见过吧,那才是长开了,看一眼都要增寿!”
“怎么就嫁给男人去?”
“嘁,你们几个妇人哪个比他长得好看?他如今为了咱们晋国上下百姓的命要受这样的屈辱,你们倒在背后多嘴多舌起来!”
“哎,哪里算得上多嘴多舌,只不过觉得惋惜罢了。”
“菩萨脸,菩萨心!”
一路絮絮到了后来,差点耐不住要给吕迟做成神像摆在庙里拜。
只他们却不知,吕迟这两天自个儿躺在床上打滚,连做梦都是笑醒的。
有人欢喜有人愁,这信头两天还瞒着家里其他人,只吕朱氏和吕益知道,后头连宁康镇也传遍了,这便怎么也拦不住了。
先是吕平吕修,后是吕芙,最后连着老祖宗也知道了个清清楚楚,当下厥了过去。
几个弟弟妹妹虽没厥过去,可也昏头昏脑的不敢信,一个个跑到元宝居里要问吕迟。
吕迟一本正经的都对他们点头,“自然是真的,这还能有假的不成,这事情已经定了,你们旁的就不要多说了。”
吕芙拿着手卷抹眼泪,“这,这也太欺负人了,怎么能这么来呢?”
吕平吕修一脸沮丧,却也知道家国大事哪里能由得他们做主?站在边上半天没说话,也不肯走。
只个妹妹要好好哄一哄,吕迟伸手摸摸吕芙的脑袋,道,“这有什么好苦的,我又不是去送死,秦国我也去过的,没那么怕人。”
“可,可秦王是个男子,你也是个男子,”
吕芙还是过不去心里的坎,另外也有些不懂,迷惘道,“秦王是不是说错了?他兴许是把‘吕芙’、‘吕迟’的名字记错了呢,”
她虽然一点儿也不喜欢秦王,可此时却恨不得帮着哥哥去了,也好过自己哥哥一个男子去秦国受屈辱。
“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