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闷声干活不说话的李老大说道:“你就甭操心了,干你的活吧。”
李老二是个事多的人,老大越不让他说他越认为自己说得没错。
“怎么不用操心了?咱们要告诉老板们及时止损啊!
孔方就一个,争他的人却多如牛毛。
如果孔方没纳到,别的商学弟子也没纳到,这不是两头空吗?咱告诉他们,人家说不定还感谢咱们,给咱点儿谢礼。”
李老大的三白眼翻着看李老二,“你以为人家不知道这道理?这些个商人要各个畏首畏尾,因为害怕损失不去争取,早就干不成这行当了。”
“那他们就不怕两头空?”
“怕!
可就是越怕越要做!
这些人就是赌徒。
赌赢了是暴利,赌不到就再赌别的,直到一穷二白。
而且,你第一年干学宫的行当不明白,越是有惊世之才的人越是眼光独特。
你以为他会跟着大商号干一番事业,说不准人家还觉得这没有挑战性,偏要选一个小商铺,把它干成闻名四海的大商号。
这些赌徒赌得就是自己的经纬入孔方的法眼,轮不着你指手画脚。
安心干你的活吧!”
李老大说完,老二哑了炮,瞥了瞥嘴没再说一句。
他还真不信有人放着大商号一年几百万灵石酬劳的活计不做,偏费劲吧啦地把一间一天只赚几百灵石的小商铺经营成大商号。
能舒服地躺着赚钱,谁跑几万里去赚啊!
这不傻子吗!
众人把纳英礼打包完毕数了数名刺的数量。
写着孔方名字的足足有三十六个,几乎占了总数四成。
李老四感叹道:“真人比人气死人。
人十七岁能当商号的总掌柜,我十七岁在岸上卖臭鱼。
我一辈子赚得灵石,能有人家一年的零头多不?”
老三宽慰道:“各人有个人的命。
咱不是读书学本事的料子,那能有啥办法?再说,这一趟赚得足够你小子一年吃玩了。”
老四想到上岸后逛窑子的快乐事,阴愁的表情烟消云散,嘿嘿笑了两声。
他出海前在窑子里找了个漂亮丰腴的女人,做起来的滋味儿别提多销魂。
等这趟赚够了钱,定要包下她好好玩些日子。
“这孔方的名刺属我见过的第三多了。”
李老大坐到条凳上倒了杯水饮了。
他亲娘死后,他父亲过了很久才娶了继室。
后母生下四个男孩,他与这四个弟弟差了半百的年纪。
他今年七十三了,尘世学宫的活计早干得滚瓜烂熟,其中的奇闻逸事也知道不少。
“这还只是第三多啊?咱这一艘散客船就有近四成的人投名刺,换算到所有商船上,怎么也要有七八百人吧!
每七年能请出山的商学弟子都没有这么多人呢!”
老二又咋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