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应付公事一身劳累,现在放松下来也就没个坐相了。
想他五十年前从来不屑整这些虚与委蛇的,导致在麒麟坳风评极差。
除了父亲的那些老臣和他个别心腹外,个个在暗地里指着他脊梁骂。
现在为了大业,不得不来起这套,也算是被世俗磨平了一些棱角。
构穗盯着满桌子新奇的残羹剩饭,心感不对劲。
“我不饿。”
她木着脸说。
“天女难道啃大饼啃上瘾了吗?”
构穗不爽,拿出大饼,啃了一口“没错,很好吃!”
“呵~”
还来劲了。
问槐眼睛眨了眨,“你信不信,你拿大饼沾这些汤水吃,更好吃。”
构穗抿了抿嘴,“你一定在骗我。”
打见识过问槐毒辣手段后,她就不怎么信他,总感觉会被坑。
问槐摊开双手,“天女,问槐在你眼里是这般小人?”
他一双眼睛生得如半月,睁大时无辜得很,笑时更天真。
构穗被这副纯良蒙骗,加上问槐这几日对她确实周到,便动摇道:“我知道你帮我是为了玉牌,我也明确说过只要你教我学会情爱,我就给你。
你没有必要骗我,我也没什么可骗的。
对不对?”
问槐连连点头,“可不。
天女聪慧。”
“虽然你为人不好,但也算是有礼貌……”
问槐无奈,他就是想让她吃点剩菜剩饭,小小作弄她一下,怎么还扯上自己的为人了?好笑道:“我再不好也只对外人,什么时候对天女不好过?你我二人,实在算起来也是半个夫妻不是?”
构穗煞有其事点头赞许。
见那菱形小口微撇,问槐便知道这人听得一知半解。
想来自己此前说过的话,在构穗耳朵里听起来一半是放屁,另一半是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随我来。”
他很自然地牵起构穗的手来到窗口,指着下面走过的男男女女,本来打算酸腐一段,引经据典。
想到构穗也听不太懂,自己对牛弹琴就转而说:“看见那些亲的啃的,伏在耳朵边、胸膛里的男女了吗?”
“嗯,瞧见了。”
构穗知道问槐又要教她新奇东西,登时来了精神。
“男为夫,女为妻。
虽然这样的称不上夫妻,但也算是情人了。”
“哦,这样的是情人……所以,什么是夫妻?”
问槐微眯眼睛想了想。
他父亲魔功大成堕入魔界后,留他和母亲二人在人间迷茫倥偬。
自打他懂事起就没见过父母恩爱,长大后游戏花丛,不信也不屑那些情比金坚、山盟海誓的。
今天构穗让他解释什么是夫妻,他还真说不出来。
但是总不能说他这个情爱道先生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