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三五的辰光,绚兮郡主上香归途遭截杀的消息不胫而走。
大家联想到前几日定国公以权压人强行开门出城后遭圣上斥责禁足的事件后,便将两件事联想到了一处。
且有小道消息称,当时定国公找到绚兮郡主之际已经衣衫褴褛昏迷在树林,当时许多跟去搜索郡主的侍卫们都亲眼所见。
可见那郡主清白堪忧,别说之前跟太子不清不楚的谣言传的多么离谱,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眼下最可怜最无辜的怕是那躺着中枪的陆家二公子了,还没过门的妻子如今已是这样的名声,得要多大的胸怀才能忍得下一切当做不知到时如约履行婚约?
而期间据闻太子偶遇携手游玩的齐王和顾倾城,一言不合又起了争执,一时间也传的沸沸扬扬。
大家早已准备好瓜果茶点坐等这一出堪比一出精彩的八卦大戏,也不知道下一刻还会爆出如何精彩的事情来。
定国公府内院子乐阁内,任是外面风风雨雨,这里依旧一片宁静,临窗修剪两盆名贵墨菊的杜子衿清丽绝俗的脸上一片恬静。
“虽然是她直接导致了娘的死亡,可是这几天相处下来,奴婢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恨她。”
坐在廊下藤篮吊椅上的墨槐淡淡的开口,阳光洒在她清秀白皙的脸上,映照出丝丝缕缕的迷茫和忧伤。
“大约是奴婢从没见过娘亲,对她的印象还不如一个刚知道的仇人来的深刻,奴婢这样是不是很不孝?”
院子里除了一些小丫头们在做事,其他例如雪鸢、牧渔、墨桑都去了成合院。
那个叫做冰儿的丫头虽然死了,但是杜子衿相信真正的凶手依旧还没找出来,是以私下找了大夫人林氏密探许久,两人部署良久才定下如何揪出真凶的计划。
不过几日的时光,杜子宁体内的毒素一点一点清除,身体也一点一点的好起来,人也精神许多。
当然,这样的现象,势必会让蛰伏在暗处的人心急万分。
而这一头,因着安明珠每日替杜子宁施针拔毒之后也会来子乐阁替墨槐疏通筋络血脉。
到底是一代神医,处理伤口扎针等都自有一套方法,配合着她独门的药膳疗法,不过三次下来,墨槐就感觉自己体内气血不通,一直隐隐堵塞的地方冲开了。
尤其是今日,一整天精神都不错,伤口处都没有感觉到疼。
杜子衿见她躺在床上也是无聊,便征得安明珠的同意,让小丫鬟们小心的扶了墨槐到这长廊下晒晒太阳,陪她说说话。
“我知道,你心里的那个槛不易过,安神医当年亦是为爱所困,年轻气盛……说不得孰是孰非,你且顺其自然吧。
你娘早已逝去,逝者不可追,再多说亦是枉然。
上一代的恩怨就留着上一代人自行解决吧,你就不要为难自己掺和其中了。”
杜子衿知道墨槐又开始钻牛角尖了,便放下剪子走出屋子,到了她身边坐下轻声劝着。
“可是奴婢每日看着安神医那张愧疚欲弥补的脸却不知该如何面对……”
“你呀,就不要去想它,眼下你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养好身体,难道你想一直这么病怏怏的躺在床上?难道你不怕将一身武艺荒废了?”
杜子衿知道墨槐一根筋,多劝无益,便逗着她转移话题。
果然,闻言墨槐脸色一僵,马上脱口而出,“当然不想,当然怕!”
“那不就结了?”
杜子衿看着她这样单纯的性子不由轻声笑出来。
“小姐,你比奴婢还小两岁呢……”
墨槐摸摸头小声嘀咕着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