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自问是个懂风情的人的。
“我看话本儿的时候,若是大将军救了大家闺秀,总是要以身相许的。
战王哥哥还未娶妻,鸢鸢此番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了。”
她露出白糯糯的牙齿,俏皮又机灵的歪着脑袋,笑眯眯地看着那青年。
司湛翻身下马,伸出手,迟疑了片刻,终是在她的花苞头上揉了揉,不无认真的应道:“嗯,等你长大再说。”
眼下这小姑娘,才过了生辰不久哩!
但屠凤栖并不介意,只要能得到司湛的应允,几岁又有什么关系呢?她点点头,将小脸上的笑意收起来,伸出手比划了一番,踮了踮脚尖:“那我要好好吃饭,要比卫茅哥哥还要高。”
她只顾着与司湛说话,却仿佛忘了站在门前的老夫人与二夫人一般。
老夫人目光渐渐变得锐利阴沉,那双狭长的眼睛,怨毒又不平地瞪着那咯咯发笑的小姑娘,双手不自觉的握紧。
二夫人面色如常,轻轻地握了握老夫人的手,步履轻盈的走到屠凤栖的身侧,笑道:“鸢鸢,怎生只与战王说话,老夫人可是在门外等了你两个时辰呢!”
话一出口,却已直指屠凤栖不知礼数,只顾着和男子调笑,却是忘了向长辈问安行礼。
屠凤栖脸色不变,一扭头踏踏的奔到老夫人的身旁,伸手挽着老夫人的胳膊,娇滴滴的蹭了蹭,“祖母,战王哥哥救了鸢鸢,二婶为何却是觉得鸢鸢不讲规矩?祖母给鸢鸢评评理,是鸢鸢做错了吗?”
双眸直勾勾的盯着二夫人,屠凤栖委屈的撅起嘴来,老大不乐意,“定是二婶觉得鸢鸢回来了,会与大姐姐抢东西,方会这般说鸢鸢!”
二夫人神色有一瞬的尴尬,这昭都中的人,哪个不是说话绕着几道弯子的?偏生屠凤栖不识趣儿,竟是要将话给挑明了讲。
若是这话传了出去,旁人岂不是要说自己苛待侄女,为人小气了?
二夫人掩嘴笑了笑,道:“鸢鸢,二婶不是这个意思。
二婶是太久没见到鸢鸢了,方是一时不注意说错了话,鸢鸢不要怪二婶好不好?”
她倒是贤良淑德,虽是被屠凤栖给打脸了,仍是能当做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比起二夫人来,三夫人的道行显然还不大够。
她急匆匆的从府内赶出来,一眼便见着屠凤栖正撅着嘴,颇为不悦的瞪眼看着二夫人。
三夫人心中一腔怒火正无处发放,她可不是老二媳妇儿,做什么事都畏畏缩缩瞻前顾后的。
三夫人眼珠子一转,当即捏着帕子阴阳怪气道:“哟,这不是鸢鸢吗?怎么,这三年不见,一回来就对着长辈甩脸色?瞧瞧这都是什么教养,也不怕人看了笑话!”
“好了你别说了,鸢鸢跟二婶进府去,你的锦绣阁二婶已经吩咐下人们收拾好了,要是缺了什么,鸢鸢只管与二婶说便是了。”
二夫人轻描淡写的将话题掀过。
乍一看是在替自己解围,实则何不是默认了三夫人的话?
屠凤栖笑了笑,也懒得和这几人逞口舌之快,因为……她很快便会让这些人知道,单凭一张嘴,远不能赢得了她!
搀着老夫人的手往里走,屠凤栖趁着众人不备,飞快的回头对着司湛吐了吐舌头,那娇俏的模样,再是天真不过。
司湛摩挲着手指,面上并无任何异样,只双眸中却已是风云乍起。
老夫人怨毒,二夫人伪善,三夫人更是前头的二人手中的利剑一般,屠凤栖生活在这般龌蹉的环境中,怨不得才十三岁,便已是练就一副铁石心肠。
“将今日屠鸢鸢途中遇袭的事情,和镇国公报备一番。”
司湛道。
“哼,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罢了,以为被战王送回来,你就很了不起了?这昭都里头,多的是有权有势的人,一个战王算得了什么!”
屠燕语目录嘲讽,瞥了一眼屠凤栖空荡荡的手腕,不无得意的举起了自己的手,“看到没有,这叫‘琥珀连青金石手串’,只有昭都的贵女才能有的手串。
不像有的人,空无一物,穷酸!”
屠燕语嫉恨的盯着屠凤栖那张精致的小脸,并不想承认,纵使屠凤栖只别着两根簪子,身上并没有旁的首饰,仍是出众得很。
屠凤栖淡淡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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