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溜吸溜,吨吨吨…”
一碗浇了两大勺酱汁的米饭被吸进了肚子里,顺手捧起一大碗米酒喝了下去,抓起一个东坡肘子狠狠地咬了一口,晶莹剔透的油脂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呜呜呜…”
吃着吃着,贾珲哇的一下哭了出来。
天可怜见,终于吃到心心念念四年多的美食了。
这些年来,牛羊吃了不少,可大耳朵羊一次都没吃过!
更别提近半年来已经成了折磨的糊糊粥,和散发着一股陈腐味道的牛肉干了。
随手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几口把肘子吃下肚,又盯上了桌子上的肥鸡,上手抓起肥鸡就放到自己的碟子上,把一对鸡腿撕下来左右开工…
“呵呵,慢点吃慢点吃,没人和你抢的,吃完了再让下面人去做,看把我大孙子饿的呦,真真是受苦了啊!”
刘梃一脸心疼的看着贾珲毫无形象的吞着饭,不禁自责了起来,要是自己没有轻敌冒进,贾珲这次作战肯定会轻松许多,甚至不会有这次远征。
但自己无能,没有像吕观那样摧枯拉朽的做掉敌人,而是和察罕丹津陷入了拉锯战,致使和硕特人倾巢出动,使关陇和西南同时受到威胁,被牵制了大量兵力。
同时引起了草原诸部南下的心思,而西北边军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和硕特人身上,根本无法分心去抵御入寇的草原诸部,到那时候,大齐就危险了。
幸好自己老兄弟的大孙子贾珲主动实施了迂回六千里突袭日光城的行动,而且还成功了,否则,那些被上皇打残了的草原诸部必定会如群狼一样撕咬疲乏的大齐了。
多亏了你啊!
刘梃唏嘘不已。
不但是贾珲成功别国和硕特,更是因为贾珲生擒察罕丹津保住了他刘梃一辈子的清誉。
听到刘梃的关心之言,哭得更大声了,堂下的其他人也哭了起来。
哎,说到底都是一群才十七八岁的娃娃啊!
刘梃望着这群自己老兄弟家的子侄孙辈,感叹着。
刘梃家其实是太宗朝才发际的勋贵,他的父亲曾经追随太宗三征草原,因战功封永毅侯,搬到了洛阳住,自此,认识了开国元勋家的贾代善等二代们。
刘梃小贾代善五岁,所以贾代善颇为照顾这个小弟,日后更是一起在河西共事近十年。
两家也算是通家之好了,在贾珲小时候就经常见到他,称呼他为刘爷。
自那场政变之后,刘梃才被派到西南做总兵官的。
如今再次重逢,贾珲有了一种亲人重逢的感觉。
“坐没坐相,吃没吃相,吧唧嘴难听死了!”
嗙!
刘沥被一巴掌打的吐出了刚咬进嘴里的一大片白肉。
疼的呲牙咧嘴。
是的,刘沥是刘梃的庶孙,降一等袭爵,现任永毅伯。
这些年他刘梃的升爵之路也颇为坎坷,如现在这样被吃掉了一万人,还是在西南极其稀缺的骑兵,这三年多的苦工又白费了。
一众兄弟们从傍晚吃到了月上中天才吃了个痛快。
勾肩搭背的回了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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