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珲是男子也就罢了,可自家女儿也长的比她爹都高了。
他爹在满朝文武里也不矮了。
多亏碰上了贾珲呀,要不然这怎么嫁的出去!
李母牵着李绍的手,带着他离开了,让这两个小年轻好好叙叙旧,有这么多侍女看着呢,也不怕贾珲乱来。
相顾无言,什么都想说,但什么都在信件里说过了。
“手上还疼吗?”
李纨先开口了。
“本来不疼的,但你这么一说,疼。”
再次沉默。
李纨伸出那双洁白无瑕,细腻柔软的纤纤玉手来,捧起贾珲的一双粗糙且疤痕遍布的黑手。
轻轻拂拭着上面的疤痕,李纨有些心酸。
世人都称自己的良人贾珲的神勇和好运,年纪轻轻的就已经位极人臣,但谁知道在这背后,良人又付出了多少血泪?
每次父亲告诉自己贾珲又打赢了什么仗,斩杀了多少敌人,李纨并没有感到喜悦,而是无尽的后怕,她担心贾珲受了怎样的伤,担心贾珲下一次上阵会一不小心失手,父亲下一次过来,告诉她的是贾珲战死的消息…
清冷的少女从不把坏心情带给别人,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一人为那人担心而流泪。
“怎么哭起来了,快,给爷笑一个!
快点!”
“哼,你从小时候起就这一句话,不嫌烦嘛?什么时候能有点新词!”
李纨拿着手帕点了点眼角,翻了个白眼。
这人打小就喜欢这样调笑自己,还就那么一两句,烦死了!
();() 见李纨不再伤心,贾珲也松了口气。
自家小娇妻哪里都好,就是性子比较清冷,自己花了好些年才让她活泼了起来。
再次沉默。
一个嘴拙,一个不爱说话。
谁先说话谁输。
李纨还是撑不住了,输给了见惯大场面的贾珲。
“你…怎么这么黑了?”
说完,见贾珲黑里透红的脸又深了一个色号。
李纨破功,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这…风吹日晒的,大漠里太阳毒,高原上日头大,回来养几个月就白了。”
贾珲有点后悔自己没先开口。
贾家的容貌是出了名的,别管成不成器,论容貌没一个难看的,贾珲也不例外。
想当年,他也是个英武不凡,皮肤白皙,眼里透露着纯洁和愚蠢的翩翩少年郎。
然后他就参军去了。
本来在大漠里也只是晒成了古铜色,但谁让他上高原了呢,被晒的黑里透红的。
这还是在室内呆了快两个月了。
只能归罪于自己体质吧。
斗了几句嘴,还是沉默。
“后日可有空?一起踏青去如何?叫上元春她们,你也带上绍哥儿,我从西域学了些烤肉的方子,后日给你尝尝!”
不能再让她先开口了!
“唔……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