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护儿不满地松开手,陈轩轾虽免去一顿皮肉之苦,眉宇间却依然紧锁,几次欲言又止地望向二人。
最终,他轻叹一声,提笔开方:“这是我祖上相传之方,专门针对伤寒退热,先以此方煎药,或可见效。”
原来主公召他前来,是因为这……
他曾向主公吹嘘祖上是梁朝名医,尤其擅长伤寒治疗,此方确实初见成效,杨广服用后热度稍减,但状况并未大幅好转。
杨广退烧后,房玄龄拉住陈轩轾问:“陈医师,适才似乎有话未尽,何事不便言讲?”
房玄龄阅人无数,一眼洞察陈轩轾心事。
陈轩轾苦笑道:“房司长或许不信,五年前,我在秦县见过类似病症。”
作为山东人的房玄龄对此不甚了解,陈轩轾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那年隋朝内乱外加干旱,百姓伤亡惨重,正值冬春交际,秦县……”
彼时,秦县正流行伤寒,他随父前去诊治。
结果却是……“整个秦县最终被朝廷封锁,数万民众中,仅余七千人生还。”
陈轩轾回想此事,仍觉背后生寒。
房玄龄闻言瞳孔微缩,脱口而出:“瘟疫?”
陈轩轾苦笑着默认。
他正担心此事,那个年代,瘟疫频发,大业年间每隔几年便会有大规模疫情,每次都伴随着大量死亡。
即便唐朝建立,疫情仍旧频发,据史书记载,短短几十年内就有十七次之多,有的蔓延全郡,有的局限于个别县城,均被封锁隔离。
“你此言当真?”
房玄龄立感事态严峻。
陈轩轾不敢肯定:“我只是觉得类似,未必是瘟疫。”
但房玄龄不敢怠慢,即刻回府召集小吏,商讨万一真有疫情,如何应对。
可他从未经历过瘟疫,一时间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