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布尽头,是一片白雾,雾白的透亮,雾里隐隐有一道光芒。
先是如未消的残夜般黯淡,随后越来越亮,有那么一点扎眼。
寂寞,或者不寂寞。
长长的队伍,一条,两条,三条。
有时候,多了一条,有时候,少了一条。
但是,都以一种神奇的方式维持着一种秩序。
在这种时候,没有人想出头,也没有必要出头。
安静与秩序并存。
只有悄悄的交谈声。
路,很长。
考生,走了很远。
路越来越黑,但两边的灯光依旧不合时宜地亮着。
亮着。
亮着。
直到让人头皮发麻。
逐渐地,有人沉不住气,交谈着,一声高过一声,有的人诉说恐惧,有的人勉强地表达出自己的坚强,而有的,则是控制不住地开始尖叫。
谢洺玖控制不住自己,好像这种恐惧,越压抑,越放大。
自认为胆子不大的他,也知道这回真不是自己谦虚什么的了,扭头看到封了原李清溪的哑穴,且自己禁闭着嘴的安琪。
轻雪的心口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却又哽咽着,仿佛心里有千般愁绪无从吐露。
她不知从哪里生出来了一番绝望的心思,绝望地想哭,想哭,想哭t﹏t??:拜托,一直都是我欺负别人好不好,谁谁谁欺负过本小姐还没被打的诶?
然后,她心里奇迹般地——涌现了一股浓浓的忏悔之意。
路轻雪:操,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她转眼看大家也不是特别好,只有月月受到的影响最小,不仅如此,在众人都无下限心里防线崩溃的情况下,她还能,还能......哎!
这个死学霸!
你不作能不妖吗?
哦,no,是你不妖能不作吗?
轻雪觉得自己的语言功能出现了障碍。
算了,放弃治疗了。
月月仿佛对于周围的环境毫无知觉,说得准确一点是绝对免疫,哈——她张了张嘴,看在众人痛苦万分的情况下还是没忍住:“这个应该就是万毒之夜的哭情毒,又由于我们先经历了一天,那个时候我们没发作,所以我推测哈应该来说是因为这个有诱因,别看了,到处都是这么痛苦的人,说明大家好多都去过,哎,各种同道中人啊!”
月月看到安琪瞪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