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钟琉璃一个翻转侧身之间,她先前站的地方已经被那柄梅花枪刺出巨大土坑。
钟琉璃不敢掉以轻心,当即转守为攻,挥掌朝奕钦击去!
二人几番交手之下,竟势均力敌,一时半会之间谁也占不得半分便宜。
但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二人之间都开始渐渐露出破绽来。
钟琉璃步步杀招,却由于心忧顾妗宁,交手之间便显露出急于求胜的迫切来;而奕钦虽然步步紧逼,但他每次出手,都好似在顾忌着什么,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突然收势。
就在两人纠缠不下之际,一阵慢悠悠的马车声渐渐传来。
钟琉璃心思一转,突然从袖中飞出一段白练!
奕钦脸色微变,手中的梅花枪瞬时被那白练缠住,动弹不得。
钟琉璃狡黠的轻笑一声,随即将白练的另一头往旁边的树枝上一抛,那白练好似有了生命一般,当即紧紧缠住了树干。
与此同时,钟琉璃手掌朝远处的顾妗宁用力一抓,隔空将顾妗宁吸了过来,她一把搂住顾妗宁,吐息之间便朝着那徐徐驾驶过来的马车飞去。
“桃言,我问你话呢,你要是再不应我,我就要生气了。”
阿秀弯着身子,掀开了一半的车帘,探出脑袋气鼓鼓瞪着赶车的少年。
少年生的极为清瘦,约莫十七八岁,清冷而俊秀,自然卷的短发柔顺的贴在前额上,后脑的下端却留了一小束发,编成了一股细细的辫子,他的额头上绑着一个皮制织带。
他的身形虽生得并不强壮,但体态却是颀长,一双长腿搭在马车上,显得有些局促。
他回头看了看阿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进去。”
“哈?你说什么?你敢命令我?”
阿秀气的一撩帘子,作势就要冲出来跟这名叫桃言的少年拼命。
“进去!”
桃言又重复了一句。
阿秀正欲再次反驳,却在电光火石之间,一道人影冲了过来。
“叮!”
一声清脆响声过后,桃言那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钟琉璃站在车顶之上,拉车的马儿因为受到惊吓,撒开了蹄子飞快奔跑起来。
目光扫过桃言手中的那柄漆黑浑厚的重剑,钟琉璃扬唇一笑,“你小小年纪便能使用这等兵器,看来资质不错。”
桃言的目光从钟琉璃身上挪到她怀中的顾妗宁身上,他的眼中似有一种名为悲悯的神色一闪而过。
见对方似乎并不想说话,钟琉璃当即盘膝抱着顾妗宁坐在了车顶之上,颠簸的马车几乎让人站着都觉得困难,可她却好似青松顽石,一动不动,“今日借阁下的马车一用,日后定当还了这份恩情。”
“还?不知钟姑娘欠我的那四样东西何时才还的清?”
只听得一阵温润的含笑声从车里传来,抑扬顿挫,仿若玉石之声。
钟琉璃微微一愣,下意识往下看去,正好触及一张熟悉的绝美容颜,他的脸上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钟姑娘,你又欠了我一个人情。”
“月止戈?”
钟琉璃诧异不已......
却说另一头,四海镖局之内。
环视着或躺或跪在自己四周嗷嗷叫唤的护卫,落绯烟姿态昂扬,笑意盈盈。
那把蛟绡合欢扇徐徐摇晃着,她扬起娇俏光滑的下巴,如水的媚眼扫过在场还能站着的所有人,包括南宫世家、长剑门以及青城门三大门派的弟子。
水目含情,媚眼如丝,半露的酥胸白皙柔软,无不教在场的男子酥了骨,动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