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师,什么时候能回来上班?”
李平突然问了一句,眼里是浓浓的担忧,“就要报志愿了,何老师不在,我不知道谁能帮我。”
老
罗扫了一眼墙角堆着的一摞卷子,那上面的分数格外刺眼,他忍不住讥笑了一下,“你这样的,还用得着研究志愿?你能考上哪啊?”
那一瞬间,我清晰地看到李平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怒火,他用力握紧了拳头,却意外地没有反驳。
“坑,一个无底大天坑!”
公安医院,静丫头的病房里,老罗半躺在沙发上,叹道。
“小明哥,你先让他闭嘴。”
静丫头埋首在一摞卷宗里,头也不抬地道。
她时而仰起头,眉头微皱,时而用笔在卷宗上画着什么。
她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了快一个小时。
“静啊,我看也别费力气了,何礼自己都认罪。
你啊,还是想办法让何叔换个想法,给被害人家属足够的赔偿,争取一个减罪判决。
这个对他们家来说就容易多了。”
老罗咬了一口苹果,道。
静丫头却把手中的笔一摔,严肃地道,“何礼撒谎。”
“嗯?她撒谎?”
老罗瞪大了眼睛,“她干嘛撒谎?”
“那我就不知道了。”
静丫头摇头,“不过,你们看这部分供述,何礼说她当天是到唐静家赴家宴,首先这一点就没有人能证实。
然后,你看现场这些照片,如果真的是家宴,那起码得有些相应的准备,比如蔬菜之类的,现场全都没有。
再说回来,就算她真的是去赴家宴,这是礼尚往来的事,以何礼的家教,能空手去?”
“她在隐瞒什么。”
我笃定地道
,微微皱眉,“她到底是为什么去了唐静家?”
“杀人。”
老罗腾地坐了起来,“何礼自己也供述了,唐静散播她和学生谈恋爱的谣言,李平也说过这话。
我明白了。”
他一拍沙发,“何礼当天就是因为这件事去找唐静的,闹不好她就是准备杀人。
说是家宴,就从预谋杀人变成激情杀人了,这在量刑上肯定是有区别的。”
“这案子可是你力主接下来的。”
我不动声色地道。
“我接的怎么了?”
老罗却嘿嘿一笑,“我又没有强迫症,非得无罪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