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芙有段日子没见到爹娘了,想给他们一个惊喜,好叫他们高兴高兴。
柳月芙和春桃一路往柳月芙母亲的院子宜知院走去。
柳月芙以极快的度地提起裙子跨过院子的门槛,喊道:“阿娘,阿娘,我回来啦。”
柳母院子里的丫鬟这才从门里迎出来,略带哽咽地说道:“二姑娘您可回来了。”
“你这是怎么了?”
柳月芙心里一个咯噔。
不会是不会的,不会的,柳月芙安慰着自己,却听见屋里传来了几声咳嗽。
柳月芙加快了步伐,进了屋子。
屋内,柳母正靠在引枕上,喘着气,显然是刚刚被扶起来的。
柳父今日也在,就坐在柳母床边的圆凳上。
“阿爹,阿娘病了几天了?大夫可来看过了?怎么说?”
柳月芙很是担忧,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柳父嗓音沉,说道:“已经半个月了,前前后后看了三个大夫了,却也不见好,总是反复”
“你们怎么也不告诉我?!”
柳月芙问道。
“好歹我也能一起想想办法。”
柳月芙在心里暗暗自嘲,原来母亲的病居然这么早就开始了么。
柳月芙前世是建宁六年才知道柳母生病的,前世她一直在为李建章的官途奔波,顾着李家上下,竟疏忽了母亲。
柳月芙的心突然好像被尖锐的针狠狠地扎了进去,她的眼睛瞬间泛起了泪光,又被她努力遏制。
她不想让母亲担心,她想要成为能支撑母亲的人,而不是那个永远躲在母亲臂膀下,被保护的小姑娘。
她知道母亲的病是顽疾,初期只是简单的风寒,反复作,走路走久了就喘。
后来慢慢母亲就不能跑也不能快走,再后来竟是连走一步也不行了。
走一步,都会喘不上气,只能在床上静养。
母亲的咽喉就像被魔鬼给扼住了一般,慢慢变得沙哑,最后开口就会伴随着剧痛,喉咙后期会出血,以致于母亲根本没法正常开口说话。
这病将曾经活泼爱笑身子骨硬朗的母亲,折磨得形销骨立,不能言语。
那些年,柳月芙带着母亲,看了很多大夫,甚至看了御医。
其实母亲得的并不是病,而是中了毒。
讽刺的是,她好不容易,千方百计打听到了,在离京城不远的苍陶山,有位云游四方的游神医擅长治病,更擅长解毒,也许有机会能治好母亲。
正待她要带母亲去看诊,却传来了柳家要被满门抄斩的圣旨。
随后,自己也一病不起了。
“是我拦着你阿爹的,不让他告诉你的。
你那婆婆不是个好相与的,家里事情又多。
我不过是染了些风寒,再过些日子也就好了。”
柳母开口说道。
随着柳母出声,柳月芙从回忆里走了出来。
柳母坐起身来,握住了柳月芙的手,说道:“好孩子,你不必担心阿娘,阿娘没事的。”
听到柳母这话,柳月芙几近落泪,她拼命忍住,眼里却仍然泛着泪光,笑着说道:“嗯,阿娘会没事的。”
这一次,再不必兜兜转转看病了。
柳月芙打定主意,回去就直接去寻那游神医的下落,抓紧时间带母亲去看病,定要让母亲健健康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