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扇可以通入自然光的办公室里光线很暗,只有额外摆放着台灯的写字桌稍微明亮一些,坐在那里的男子有着一头蓬松的棕色短发和近乎无血色的惨白皮肤,没有被厚厚绷带遮住的鸢色眼眸像深不见底的深渊,无人能够清那眼眸之下所隐藏的心绪。
他是ortafia的首领,年仅22岁的青年起来比这个名号给人带来的感觉年轻太多了,但当他用那闪烁着寒光的眼眸扫过你时,你就会意识到他是当之无愧的afia,不知道是生来如此还是因为已经在黑暗之中生存太久以至于与之融为一体
他就是黑暗,他就是死神。
“太宰。”
首领从成堆的文件中抬起头来,眼前是几年如一日般见的景象,中原中也难得休假,银去传达命令,敦君也出任务去了,这个阴暗的混炸着红与黑的房间应该只有他一个人存在。
但是他听见了意料之外的,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
“太宰。”
首领的身边多了一个神秘人,一头酒红色短发,下巴上有着凌乱的胡茬,灰蓝色的眼睛像是藏着坚冰一样冷。
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没人知道他的姓名,只知道首领叫他“织田作”
有人猜测他是首领新发掘的异能者,能力或许是隐身或是瞬移,因为有人见他突然地出现又突然地消失,有人猜测他其实以前一直跟随在首领身边作为秘密手段,只是现在发生了什么他们不清楚的原因让他不得不现身保护首领。
这一切的猜测都没有人会和他们解释,因为谁都不敢主动去询问首领,向另一个长期贴身守护首领的干部打听的时候,对方也只是凶巴巴地训斥让人不要妄议首领的计划。
于是那个神秘人就这样作为一个谜题留在了afia首领的身边。
“不休息一下吗”
织田作着在办公桌前像个雕像一样,除了翻动文件和写下批注以外一动不动仿佛连眼睛都没眨过一下的青年,忍不住问道。
听到这话的人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动作,只是轻轻地回答“嗯,处理完这些之后会休息一下。”
织田作知道自己劝说失败了,从他自圣杯中诞生,来到这位“afia的首领”
身边之后,他好像就没见这个人休息过,最多不过在办公桌前小憩片刻,或者悄悄溜到天台晃一圈然后再被气急败坏的中原中也揪下来,棉花糖一般柔软的被褥和挂着精美流苏的床帘仿佛仅仅是房间内那些没有任何实质性作用的装饰品的一部分那样从未被使用过。
他有心帮忙处理一点事物,但没有用,首领桌上的公文一堆接着一堆地被拿走送来,以他的水平除了添乱什么都做不到。
他似乎从来不知道这个人能作到这个地步,批完一张文件的速度甚至不够他清前三行,整日整夜不眠不休地工作让已经成为非人类的他只是着都感觉到了困乏。
“我给你倒杯水吧。”
他于是说。
“我想喝咖啡,纯咖啡。”
首领听见后笑了笑回答。
“你今天已经喝了三杯咖啡了,这样下去胃会受不了的。”
织田作不赞同地皱起了眉头,不管在哪个世界,这个人似乎都从来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我去倒杯温水。”
首领抬起头,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是放弃了,一边回答一边重新向了手中的文件“好。”
织田作没来由地觉得心里一阵钝痛,他可从来不觉得这孩子该是那么懂事的样子,他应该更活泼,更撒娇。
但他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他着眼前的首领先生,觉得自己和他之间仿佛离了一个世界那么遥远。
不,他们确实隔着一个世界那么遥远,以至于织田作感到不适,他从来没有距离那个名叫太宰治的孩子这么远过,哪怕在他撒手人寰的那一瞬间,他也能轻松地触摸到那孩子心中最柔软的一处。
但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站在深渊的对岸着这个人,唯一的桥梁已经切断了,隔着浓雾他连对方的身形都不清楚,只听见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以此来确定他确实还在那悬崖上。
“太宰。”
他喊道。
工作中的首领身子一僵,头也不抬地问“怎么了”
“不,没有什么。”
织田作吞下了所有想要说出的关切和担忧,吞下了所有想要问出口的问题,只是如言去倒了一杯温热的水,摆在了首领桌上。
多余的怜悯只会产生不必要的动摇,他明白的。
首领站在afia大厦的天台上,俯瞰着下方,还有十分钟左右某条蛞蝓就会发现自己偷溜的行为,然后过来把他带离这个简直就是给狙击手当靶子的站位。
实际上他才不会被那些狙击手杀掉,如果身为afia的首领那么容易死掉,那他早就不知道死去多少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