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知云深知自己这时候要是笑出声来会是一件多么不合时宜的事情,所以只能穷尽毕生的功力把这笑给憋回去,“这么一看,叔叔还挺向着我的。”
“嗯,因为我爸根本没了解过你。”
池叙推了下眼镜。
“……”
霍知云闻声,尴尬地卡顿了一下,而后像是为了保命一样地转移了话题,“其实你就和叔叔说是我非要送你不就好了。”
“我为什么要这么说。”
“因为本来也是我自己犯贱上赶着的。”
……
其实原本不是多奇怪的一句话,而且霍知云用的也是那种开玩笑的语调,但不知道为什么在脱口而出的一瞬间,车内非常突兀地安静了两秒。
霍知云脸上的笑意僵滞了一刹,透过后视镜,他对上了池叙也同样略显复杂的目光。
自从下午那一段戛然而止的争执过后,霍知云和池叙两个人就异常默契地没有再将那件事情的讨论继续往下延伸下去。
池叙情愿是自己当时自作多情地误会了,霍知云对他从来都没有过什么特别的想法,是他老眼昏花看错也解读错了。
如果霍知云真的对自己有别的想法,那他为什么偏偏还要和娄眠搅在一起?
可如果他没有别的想法,昨天晚上的事……岂不是就更难以解释了么?
在与霍知云相关的事情上,池叙从未有像今天这般迷茫过。
从前的霍知云,在池叙眼中感觉就像是一只农村散养溜达鸡,只要身体健康还喘气就没什么好让他琢磨和烦恼的。
而现在的霍知云……池叙也说不出他像个什么。
毕竟在这世上还没有什么人或事能让池叙感到如此遭罪过。
不过可以明确一点的是,不论自己对霍知云那一个眼神的解读究竟是对还是错,终究都不会成为他原谅霍知云的理由。
是与否两个答案通向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池叙对霍知云的恨意绝不会因此而减轻分毫。
抬起眼睛不自觉地朝着后视镜扫了一眼,却不料正对上了霍知云同样看向自己的目光。
“别看我。”
。
“好。”
霍知云乖乖收回目光看向车窗外。
池叙打开车门,临下车之前,他丢给了霍知云一句话,声音向下低了两个调。
“我回来之后有事要问你。”
“嗯,我在车里等你。”
……
甚至都没有去询问池叙一句他究竟要问自己什么,霍知云的顺服得一如往常,但是对于池叙来说,在这乖顺得背后,似乎有什么在悄悄变得不一样了。
池叙下车之后,霍知云独自坐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