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用了蛮力,三下五除二便把雪棠从榻上拽了下来,雪棠吃痛,轻轻“嘶”
了一声,皓白的腕子上顷刻间便多了一道淤痕。
雪棠知道安乐想左了,原想解释一二,可看到手腕上的淤痕便半句话都不想说了,安乐冲动跋扈,便是她解释了,安乐也未必会相信。
安乐将雪棠从榻上拽起来犹不解气,她深吸几口气,对随侍的宫人道:“快去拿一条绳索过来,我要把安宁捆到豫章宫,让母妃处置,断不能再任由她胡来。”
安乐好歹还存了几分理智,知道不能把事情闹到太后跟前。
安乐身边的宫人都是德妃调教出来的,唯安乐是从,听到安乐的命令,一人提步去拿绳索,另外两个踱到雪棠身边,抬起手臂便要拉扯。
雪棠哪里会受这样的委屈,当即便喝了一句:“本宫乃和硕长公主,比你们的主子还高了一等,你们若敢对我动手,我便将你们送到慎刑司。”
雪棠不确定自己到底能不能镇住那几个刁奴,忙扬起声音,高声唤道:“来人,赶紧来人,伺候的人都到哪里去了?”
话音刚落,便见十一带着几个侍卫破门而入,雪棠指着安乐道:“张侍卫,安乐公主擅自闯入王爷的寝屋,欲行不轨,你快些将她赶出去。”
安乐被雪棠的恬不知耻惊得瞠目结舌,什么欲行不轨,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她可是沈离血亲的皇妹,她到自己兄长的寝屋能做什么,她这个正牌公主都未说什么,雪棠一个爬床的倒先发制人了。
安乐拧起眉头,张十一既是皇兄的下属,便不会不给她面子,她也不多做解释,对张十一道:“安宁冒犯了本公主,张侍卫来得正好,你快些把安宁捆起来。”
安乐颐指气使地盯着十一,原以为十一会听从她的命令,没想到十一躬身对她做了个“请”
的手势,低声道:“王爷爱洁,不许闲杂人等踏进他的寝屋,还请公主到屋外说话。”
安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安宁目中无人、狂妄放肆也就罢了,便连一个侍卫都敢忤逆于她。
她这个公主还有什么威信可在?
她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扬起下巴道:“这里是皇兄的寝屋,安宁可在里面留宿,我又如何不能多待一会子?”
安乐笃定了十一不敢为难于她,没成想十一压根不把她放到眼中,当即便看向一旁的侍卫:“把安乐公主架出去!”
这是动真格的了,安乐虽忿忿不平,好歹还要顾及自己的身份,若真被侍卫架出去,她以后也不用做人了。
她狠狠瞪了十一一眼,提步走出房门。
雪棠也没想到十一会这样铁面无私,忙向十一道谢:“多谢张侍卫相助。”
十一只道无妨:“这都是属下的本分,公主无需客气。”
十一跟了沈离近十年,虽然不能窥得沈离的心思,却也知道安宁和安乐在他心中孰轻孰重。
王爷待安宁公主再珍重不过了。
安乐气急败坏地回到豫章宫,一看到德妃便把自己受得委屈倒豆子一般说了出去。
末了又道:“安宁竟敢堂而皇之睡在皇兄的榻上,显见是半点脸面都不要了,母妃一定除掉她永绝后患,免得让她污了皇兄的名声。”
德妃又何尝不懂这个道理,可沈离像对待眼珠子一般护着雪棠,便是她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