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当就是给他钱袋的公子了,能随手拿出这样多的钱财,定然是非富即贵。
书生连忙躬身向他行了一礼,再抬头时那边的窗户已经关上,他叹了口气,感叹自己的好机遇,连忙收拾行李去了书局。
临近会试,街市上这般受到接济的书生并不少,然而这些,都是仍在禁足的许清禾所不知道的。
她被魏太后禁了足,日日抄写佛经,等三月十八这一日,魏太后更是带着她提前沐浴更衣,潜心礼佛。
九日之后,会试毕,魏太后才将那吊起来的心放回腹中,大慈悲免了许清禾的罚,也解了她的禁。
“郡主总算不用再跪了。”
夜里擦过身子后,南枝给郡主上好了药,因这几日礼佛一跪就是大半日,她膝上的伤便愈严重。
“好在没破皮,如此养上几日,应当也不会让郡主留疤。”
许清禾点头“嗯”
了一声,让南枝将先前林晓从卫澈手上接过的魏家地图拿了出来。
魏家姑娘曾说过,因她父亲是刑部尚书,有时将公务带回家中,却怕贼人偷盗,便在前院里设了好些个书房。
有她几个兄弟的,也有几位叔伯长辈的,余下的便都是他自己用来办公的,并且几乎每日一换,就是为了防止有盗贼摸准了位置进行偷盗。
如今会试已经结束,但几日之后便是魏老太公六十大寿,因为魏家对魏鸣此次的科考极有信心,这场寿宴必会大办,并成为魏老太公给魏鸣铺路的途径之一。
若要找到可能藏在魏家的密信,这次寿宴就是最好的选择。
她将地图展在桌上,南枝提了盏灯靠近,望着密密麻麻的图,上面好多处都标成了书房。
“这…这么多书房,郡主,林晓说的密信会在哪一间?”
许清禾摇了摇头,同样毫无头绪。
魏家姑娘说魏尚书的书房一日一换,可这么多书房,是随心所欲地换?还是有规律地换?
她得在寿宴之前寻好最有可能的房间,确保一击即中。
许清禾沉思许久,忽然想到了什么,她问南枝:“魏老太公举办寿宴,何处人最多?”
魏宅占地面积极大,但前几年魏老太公和魏尚书寿宴时,南枝都曾随着郡主去过魏宅,魏家大型的宴会同时宴请男女宾客,便定在了府中西园。
那里亭台楼阁一应俱全,且假山流水无一不缺,既有地方让男宾谈天论地,也有亭子阁楼供女宾休憩。
“郡主的意思是……?”
南枝心中大抵已经有了猜测,接着,果真听郡主继续道:
“若我是魏尚书,魏家大办寿宴,那定然鱼龙混杂,极容易有贼人混进去偷盗,我便要将刑部证物存在离人群最远的地方。”
她执笔在图上圈出一块地方,南枝一看,正是东侧花园附近的区域,好巧不巧,那里正标着两间书房。
南枝恍然大悟,惊喜道:“那证物十有八九就在这里了!”
“也并不一定。”
许清禾叹一口气,“我们连那密信如今是否存在,又是否当真存在于魏府都不清楚。”
一切都只是她们的猜测,只能碰碰运气,实在不行,便只能寄希望于卫澈。
将希望寄托在旁人身上,这让许清禾心中生出不安,但却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