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震记得,再见到那个少女,是在画展的第二天。
“晚些时候,一起去半岛俱乐部怎么样?”
“你说什么?”
黎震问,眼睛却一动不动得盯着少女,连潘良和媒体朋友打招呼离开也不知道。
初次见面,清冷、疏离、冷欲,如同无人之地的玫瑰,即使无人依然会盛开,那言辞辛辣的少女,她绽放的时候,一定会是炸裂似的,如同吸食尼加拉瓜的时候,火山爆发一般的浓烈炽热。
她看上去纤细柔软,眉眼美艳而又披挂着漓漓妖气,虚实相生、真假难辨,黎震觉得初次见面,自己的心就被这吊诡却美丽的少女紧紧抓住,才想要靠近她,为什么遇到这少女以后,一直好像置身在火山众多的尼加拉瓜?
“来了多久了?”
“你好像知道我会来?”
南芳把目光从画上收回,看向身边的男子,昨天晚上,在祖母的生日晚宴上,见到这位,倒真是十分意外。
“与其说我知道你会来,不如说我希望你会来。”
黎震认真地说。
南芳笑了,这笑中不乏冷意和嘲讽:“我听过你在巴黎的事。”
见黎震很惊讶,又补充一句:“都不是什么好事。”
“是吗?”
昨天晚上南家的晚宴,黎震真正意义上认识了南芳,她居然是南家的一份子,这真是让人感到意外。
一份子这个说法不太恰当,准确地说,是不愿意被承认的一份子。
对于这个祖父辈开始的家族友谊,黎震的了解只有一个大概,那还是从父亲那里知道的。
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年少的祖父离开故国到巴黎艺术大学追寻艺术梦想,结识了南昭的祖父南元厚,一位信奉天主教、定居巴黎的富裕商人。
南元厚在14岁时被送到法国巴黎附近的塞纳-马恩省河畔纳伊,而后进入里尔天主教大学就读,此后又因为迎娶了出身贵族的南夫人,举家迁回国内。
这个已经日渐败落,被称为最后的贵族的家庭,比起南家的男人,仍然活跃在社交界的女主人似乎更有名气,无论是南夫人,还是黛西。
上次,在教堂偶遇南夫人,这位出生名门,16岁就跟随父亲周游欧洲,凭借青春与美貌,聪颖智慧,流利的英语、法语,半辈子活跃于社交界的名媛一眼就认出来了自己,潘良又与黛西私交很好,遂一起前来这次私人晚宴。
“和一位男士一起赴宴,你应该是第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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